「噢。」 安然走在前面,这里的卫兵被辛崋撤掉了,院子里清静,秋风微凉,庭中种了一颗桂花树,季节正好,晚风吹拂,空气里飘散着一缕花香。兔子落在安然身后一个步伐的位置,兔子听得安然说道,「芯妤,我有话要与你说。」 两人就在院中停下,不过几步的距离便能进到屋子里了,安然却不再前进,兔子只好随着她停下,兔子茫然的望着安然,安然牵过她的手,轻轻的按往自己的腹部,兔子指尖触及到安然的身前的布料,她静下来去感受,过了一阵,安然腹部处有奇怪的动静,甚么东西在安然的肚皮上暴动,兔子回想起先前冬花突然暴毙时的画面,神情一愣,她猛地抬眼去看安然,安然眉头深锁,她咬着下唇,似是在隐忍甚么,面色苍白,额前附着一层细汗。 兔子将手抽回,她双手扶在安然身侧,深怕安然支撑不住倒下,兔子急切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安然,你体内莫不是也有...」 安然脚步虚浮的向前踏去,跌进兔子怀里,安然状态不是很好,兔子将她搂住,好生护着,安然应声,「那天我就要死了...」 兔子呼吸一滞,静待安然说下去。 安然道,「凌天手里的长刀贯穿我的脏器,我伤重不治,本该回天乏术,是天雪将这血蛊置入我的体内,才保住我性命。但这蛊虫作祟,常使我身体难受,我想将牠们取出,试了好多次皆无果,现在蛊虫怕我,只要我靠近牠们,牠们便会暴躁不安,使我难耐。」 兔子将安然搂着的手,往内紧了几分。 安然抬眸,她额头垫在兔子脖子处,视线不佳,只能看见兔子消瘦的下顎,安然目光焦距在那处,轻轻笑了一声,又道,「今日瞧见冬花的惨况,芯妤,我是真的怕了,我怕这血蛊将我啃食殆尽,我却还没能将过去记起,我还没能认祖归宗,还没能给自己报仇。我还有许多事未做,可我不晓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安然,你不会有事,我一会儿让千波过来给你诊病,你定会好起来的!」兔子低头往下看,安然眸光柔和的望着她,兔子被安然这眼神看得心神一荡,险些凑上去,兔子猛然回神,她将头侧到一边去,又说,「再说了!安然,你如今恢復妖身,说不定对此有所助益,你想,冬花只是人类,可你是妖兽,妖兽体魄不比人类差,指不定那蛊虫敌不过你,他日,便被你排出体内了!」 安然轻声笑着,兔子偷偷看回来,安然一直在盯着兔子瞧,兔子冷不防撞上安然的视线,一时窘迫的不行,只好又将脸撇开。 安然嘴角微微一翘,她敛下眉目,口吻温和,她感叹一声,「芯妤,你长大了。」 兔子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才将开口应声,「又长大了?安然,你叁年前就说过我长大了,如今又长大,可是还能再长大的么?」 安然嗯了一声,「长得好快啊,可是已经过了及笄了?芯妤,你怎地没向我讨要一份成年礼?」 「成年礼?」兔子愣了一瞬,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我们妖兽也能过得人类的成年么?」 「可以的。」安然在兔子颈间动了一下,看似在调整位置,兔子却觉安然是在偷偷蹭她,惹得她好一阵害臊。 安然听着肌肤下传来的跳动声,忍不住发笑,她温声问兔子,「芯妤,你可有想要甚么?」 兔子张口,开开合合一阵子,心里明明想了许多,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安然等了许久不见答覆,一时觉得无趣,便从兔子怀里离开,兔子还在扭捏着,安然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回房。 兔子见状,唉了一声,懊恼着。 她怎能这般不争气,她怎能这般不合乎规矩,她怎能这般对安然產生妄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