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来站岗,身姿笔直端正。 兔子说,「长者和云华之间可是有过甚么误解?先前长者曾说过,是与云华有误会,可依我所见,云华并非是讨厌长者,就我的感觉,她是对长者有些彆扭。」 辛崋顿了一下,看向兔子,一脸惊疑,「彆扭?此话何故?」 兔子摇头,他们之间的事情若是不说清楚,兔子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然走到兔子身后,兔子感觉到手边碰触到甚么,低头去看,见安然将手伸过来,兔子眼珠子一转,旋即会意过来,她握住安然的手腕,将浅薄的妖力注入进去。 辛崋叹息一声,她面朝着窗口,目光放远,回忆起过去,「我与云华是在山下云阳城里遇见的,那时候我刚从南蛮回来,我的族人与云豹一同葬在了南蛮地界,我本该也是要死在那里的,只不过是我运气好了些,碰巧遇到来寻蛊王的狐妖天雪。是天雪将我救下,她带着我去找蛊王,可蛊王野心勃勃,对于我这已经将死的蛊人,并无丝毫悲怜,在他眼里我们便是草芥,死了便罢了,再寻其他活人就好,根本不愿出手医治。天雪许是对我动了惻隐之心,她将我安置在一处客栈,独自在外寻了好些日子,有天,她不知去何处将蛊王的儿子绑来,那孩子年岁不过弱冠,稚嫩的很,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将能够抑制我体内蛊毒的药蛊置入我体内,虽然不能让我痊癒,却至少能让我再多活几年。天雪也是在那时得了血蛊,血蛊珍贵,传言只有蛊王一脉拥有,我不晓得天雪是如何与他交易的,那孩子心善,将我们护送至城关,我与天雪分道扬鑣后,我便在城中遇见了云华。」 辛崋摸着自己的脸,兔子眼尖瞧见她的动作,忽觉哪里奇怪,便问,「长者与云华可是何种关係,为何生得一样的面容?」她们是不同物种,一虎一豹,不可能有着血缘关係,既然如此,她们拥有着一样的面容,这就奇怪了。 辛崋苦笑一声,「我与她生得一样?呵,不,我与她生得不同,这并不是我原来的脸,这皮囊是云华她阿姐的。」 几人闻言皆是一惊。宋千波诊完脉,正在写药方,冷不防听见辛崋的话,惊得手里毛笔一抖,糊了好几个写好的字,宋千波害了一声,将白纸抽掉,重新再写过。 辛崋坦言,「真要说起来,还是我欺骗了云华。当初云华见到我时,她觉得我亲切,欢喜要与我作姐妹,后来我蛊毒发作,需捉活人炼蛊,调养身体,许是在哪天,我意识模糊时,被她瞧见了甚么吧。再那之后,云华老是躲着我,她非常不待见我,甚至扬言要离开这里。我本为着我们可以安身度日,我在人类面前做足了情面,好不容易成了这浮空城里,最德高望重的人。我没了族人,云华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了,若是我哪天撑不住蛊毒,不幸故去了,这宅邸总归是要留给她的,可云华这样不告而别,我当时甚是难过。」 「后来,我想通了,定是我不好,若是我当初不欺瞒她,与她坦白一切,她便不会这般怨恨我了。她阿姐若是知晓了我...」 话语嘎然而止,辛崋睁大着双目,面容扭曲,她环抱的身躯,佝僂着身形,她脸上皮肤突起,突起的部分不断在她身上游走,辛崋在椅子上坐不住,跌倒在地,她俯趴在地,艰难喊道,「你们,离我远一些。」 宋千波是见过辛崋体内爆出蛊虫的人,他见状,连忙将兔子和安然二人往后拉,下一瞬,辛崋身上几处肌肤被咬破,乳白色的小虫在她身上攀爬蠕动。 兔子面露错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转头去看宋千波,宋千波对她摇头。 安然眉头一皱,「怎会如此?不是说了蛊王的儿子将药蛊置入体内了么?」 宋千波哀叹一声,道,「药蛊也是蛊虫,这种蛊虫既是寄宿于人体,便是与人共存相依,能助人便也能害人,这时间一长,蛊虫怕是已经将她的身体掏空,眼下所见这些小虫,就是取不得足够的养料,牠们破茧而出,便是来寻食的。」 闻言,安然和兔子的面色忽地一白,兔子担忧的望向安然,安然抿唇不语。宋千波不晓得安然身上也有蛊虫,自是无所体会,可兔子是知情的,现下这情况,无非是在二人头上敲了一击,令人措手不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