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游到池子中央,忽地,她身子一软,意识涣散,身姿一沉,渐落池底。 花惜晴转醒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她坐在池边醒脑,她昨夜与夏嵐翻云覆雨好几回,被夏嵐折腾着,她整个身子好似都要散架了。思及夏嵐,花惜晴放眼望去,水面上不见夏嵐身影,她啟口叫唤好一阵子,水面才有细小泡泡从水里浮出。 原来夏嵐这是睡在水下呢,花惜晴松了一口气。花惜晴才松懈,水中忽有一道黑影朝着她袭来,花惜晴感觉腰间被人紧紧抱住,她才要做挣扎,那人便从水下探出头来。 夏嵐苍白着脸,气若游丝,「惜晴,我...」她轻唔了一声,似要作呕。 花惜晴把她扶到阶梯上坐着,二人身姿尚有一半泡在水中,夏嵐倚着她的肩膀,微微喘息着。 花惜晴看出她不太对劲,紧张地问她,「夏嵐,你还好么?你脸色怎地这般苍白?」 夏嵐缓和着气,艰难道,「我好像是吃坏肚子了,一直觉得胃里翻搅着,难受,想吐。」 「怎么会这样!夏嵐,要不,我去叫宋千波过来给你瞧瞧?」 「也好。」 「那我先扶你上来,替你更衣。」 夏嵐身体软呼呼的,使不上力,花惜晴要抱她上来,夏嵐奋力摇头拒绝,「别,惜晴,我实在难受的很,你就让我暂时待在水里罢。」 这怎么行?一会儿宋千波过来,夏嵐一身赤裸,还不让人看了去? 夏嵐许是看出花惜晴的担忧,她趴在池边,虚弱开口,「我就在水里泡着,千波诊脉只需手腕,我把手伸出来给他看诊就好。」 花惜晴还是不放心,可夏嵐脸色越来越差,她不好再耽误,赶紧穿戴好衣物,便匆匆忙忙的去寻宋千波。 宋千波被花惜晴带来,他昨夜似是没有睡好,眼底掛着两团乌青,看着有些憔悴。宋千波来到池边,夏嵐一隻手搁在地上,她后背裸露在外,脸面朝下,一动也不动。要不是她还有脉搏,宋千波都要以为她这是咽气了。 宋千波听着脉相,脸色变了几遍,从难堪变成惊恐,又再转回难堪。 花惜晴关切道,「她怎么样?」 宋千波一松手,夏嵐便将手缩回水下,她吃力的抬起头看向他们,也在用眼神作询问。 宋千波叹息一声,说,「怎么会是这般,不应该啊!」 夏嵐低唔了一声,作呕不成,倒是乾咳了起来。 宋千波见她这样,扶额道,「夏嵐,你这是喜脉,你有身孕了。」 两人愣怔的看向宋千波,齐声,「啊?」 花惜晴很是震惊,她先是指着宋千波说他信口雌黄,而后又指向夏嵐,口吻焦急得就快要哽咽了,「夏嵐你这是厌弃我了么?你怎能背着我在外偷找男人?」 夏嵐一脸茫,「我没有啊。我要跟谁??紜宫里根本没有蛤蟆。况且,别说?紜宫了,世间蛤蟆精稀少,我在路上就是要偶遇,十年来,也难得碰上一隻。」 花惜晴跪在池边,她捧着夏嵐的脸,费解的问她,「那你肚子里怀得是甚么东西?」 夏嵐握着她的手,轻轻扳开,这才得以说话,「我怎么知道?千波,你是不是误诊了呀?」 宋千波没好气道,「我也希望我是误诊啊!可你们的脉相,分明就是有身孕了,害!这都是些甚么事啊,怎地这般乱七八糟的!」 经过打探,二人才晓得,原来兔子的肚子里也怀上了孩子,安然为了给兔子要回清白,这才设下一场鸿门宴,要来试验这怪鱼的适性。安然这误打误撞,却让她们俩不慎也弄出了孩子。 夏嵐在水中泡了叁天叁夜,花惜晴在旁陪她。夏嵐身体不适,活动力大幅降低,她时常在水里静止不动,一待便是半日,这天,夏嵐更是整整一日藏在水下,除了冒头出来换气,其馀时间都在水底渡过。 花惜晴坐在池边,手里翻着从宋千波那里讨来的书册,里面详细记载着蛙类繁衍的方式。赫然发现一个问题,蛙类哪里会怀孕?蛙类是以產卵繁殖后代,而这个卵,是在体外受孕。夏嵐作为蟾蜍却在体内怀有孩子,这根本一点都不合乎逻辑,全然违背了世间常理。 花惜晴正要将此事言说给夏嵐听,叫唤了几声,夏嵐没有回应,花惜晴担心夏嵐在水里出事,她紧张地搁下书本,就要下水将人带上来。 这时,水面上传来一道破水声,花惜晴定睛一看,夏嵐自己浮出水面了,手里似乎还抱着甚么东西。夏嵐朝她过来,两人距离拉近,花惜晴这才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蛋。 夏嵐一脸懵的将大蛋递给花惜晴,不解道,「这是甚么东西?」 花惜晴将蛋接到手里,她顺其自然的将蛋缠上蛛丝,置于后背,好生带着。 夏嵐看着花惜晴的动作,忽然间,她恍悟了。这蛋里究竟孕育着甚么,不言而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