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桥退伍后,在武馆待过半年,有身手,潜进混乱人群,踹了为首挑事的一脚,引得场面更喧哗,两伙人互相推搡起来,他乘机扯下横幅,团进外套里。 不过五分钟,北街口一串警笛长鸣。 混混最惧条子,一物降一物,眼见势头不对,脚底抹油,准备四散开溜。 形势颠倒,新闻部的一众男青年硬气了,反把闹事的堵在门口,警察抓人训练有素,基本一个没跑掉。 韩珍如蒙大赦,冷汗打湿后背,竟在这一刻瞧见季庭宗。 他站在一棵葱郁槐树下,烟气氤氲吞噬他脸孔,唯独那双深邃的眼,注视着她,未曾模糊半点。 此情此景,她快难堪死,怕见他,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台一姐筱涵通知她尽快去小会议室。 十有八九,主任已经告知了台长。 台长不在虞山市,小凤伴游他去了海南,对韩珍的处理结果,是电话下达,写检讨免不了,全台通报批评。 都是媒体工作者,最清楚舆论的威力,周斯启策划这场闹剧,遏制得及时,没扣薪,限制上镜,是放她一马,从轻处理了。 筱涵也在会上,台柱子地位举足轻重,她是凉山彝族人,鼻挺唇薄,姿色几分英气。 跟韩珍同所名校毕业,比她大四岁。 知道这事她栽得冤枉,筱涵追出去,“你跟周总离得竟这么不体面,横幅上写你的话是真的?” 韩珍驻足,喉咙梗塞,一时不知怎么评价周斯启,“不是,他胡说八道。” 筱涵中性播音嗓,非常醇正,“检讨书会贴告示栏,我在局里有门路,帮你弄有利的口供,一并贴上去做解释。” “谢谢师姐。” 筱涵拍她肩膀,“你还年轻,下一个擦亮眼睛找,找个门当户对,对你真心实意的。” 韩珍不言语。 … 换季风沙大,在艳阳下平地而起,卷得周遭树影婆娑,嘈嘈切切。 她着急出来,树下已经空无一人,刚才那一面像是横生出的错觉。 黄桥闪出,脚下又没声息,“韩小姐。” 韩珍心头一紧,“他人呢?” 他递上张名片,“秘书长让你去这里找他。” 名片只印有地址,是一处洗浴中心。 服务生领她进了室内游泳馆,馆内空间敞亮,寂静。 落地窗透进光线,变幻莫测的凛凛水波打在高吊的天花板,一块巨型影幕投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