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后院里。长史病得重,眼下正叫人艾灸按摩呢。”吴娘子回道。 听罢这话,崔沅绾心里一凉。 国朝还能有几位夏长史?说的自然是枢密院长史夏昌,前段日子因病居家的高官,汴京城里翻云覆雨、行事放荡的人。 他又怎会在此?晏绥又为何过问他的事?兆谆与夏昌是朝中的龙虎党,两党打得不可开交。晏绥是兆谆的爱徒,怎会与夏昌有私交? 不待崔沅绾仔细询问,吴娘子便开口道:“崔二娘子是来过继东头地产的罢,眼下还有几处要点没说清,不如同我来,细细说。” 崔沅绾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料到进了院便要与晏绥分开。她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跟吴娘子走,打听原行遮说的事。一条是跟晏绥走,看他与夏昌到底在说些什么话。 原行遮的话遮遮掩掩,仔细想来,无非就是说她崔家的私事罢了。而她显然是更想跟着晏绥一起走,倒不是讨好晏绥,只是因为要见的人是夏昌。 那是上辈子在林之培拜相后,一直怂恿他暗中处理掉崔沅绾乃至整个崔家的人,是空口诬陷崔发谋逆,致使清酒崔氏全族男郎流放、女眷充女支的人。 她的死,是夏昌一手促成的,林之培只是来打个掩饰。 晏绥看出了崔沅绾的犹豫,出声道:“不必,她是我家新妇,与我一体,随我去便是。” 随即,拉着她直走向后院。 崔沅绾一路被晏绥牵着走,绕过最后一道连廊。 那个要她命的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1歌馆:最高一等的女支院。高官、富商、名气大的文人常来此。 2红栀子灯:酒楼前挂此灯表示有女昌\女支服务。 3女支连起来读,同“际”(ji)音。 (以后更新都挪到0点5分左右啦,一般是隔日更,到字数入v后是日更,啾咪) 第16章 十六:对峙 后院林木茂盛,廊芜掩映处,有几位娘子跪在地上,持着蒲扇,给那藤椅上躺着的人扇风。大腹便便,那身肥肉似是要把革带也顶崩一般。 夏昌正饮着美娇娘口渡来的冰荔枝水,两张嘴贴得近,那水只流了几滴下来。夏昌悠哉,扣着美娇娘的脑袋,狠狠吻了一口。 这般荒唐的场面叫崔沅绾看得不适。不过才瞥了一眼,晏绥便伸手蒙住了她的眼。晏绥立在她身后,衣袖一拂,便再也瞧不见旖旎风景,不过嬉笑声仍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看他们作甚?若你想,婚后可日日如此。”晏绥攀着她的腰,在她耳旁放话。 虽是说着不正经的话,可崔沅绾还是知道晏绥是在护她。夏昌素来是在官家面前一套,下朝后另一套。一素荒淫无道,用粗人的话来说,便是来者不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收到府下。 不过要躲也躲不过,日后她是崔家的宗妇,诰命夫人,少不了与夏家有来往。 晏绥扯着崔沅绾走近,放声问好:“长史的病许是好了大半罢,连太医吩咐的不近女色都忘了干净。前阵子身子欠安,病得下不来床,这才过了几天,腿脚都利索了起来。” 来者颇显锋芒的话叫夏昌深感不适,将那位吻得难舍难分的娘子扔到一旁,接来茶盏,漱了漱口,尽数吐在了盂里。接过帕子擦嘴,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来人。 原来是黄毛小儿。夏昌冷哼一声,本想说些嘲讽的话过去,大眼一瞪,瞧见晏绥身后的女娘,眸子乍然亮了起来。 夏昌口干舌燥,欲望猛起:“身后躲着的小娘子是何人?走上前来,让我看看。” 说是躲也不对,晏绥身长,崔沅绾不过往他身后站下,娇小无比,似是故意藏起来的娇莺儿一般。 “长史年高,早先听闻耳背,如今莫不是眼珠子也瞎了去?”晏绥眼底怒意翻腾,说罢便把崔沅绾拉到身前,“趁着日头正好,不如好好看看清楚。这是我家新妇,我晏慎庭宣告汴京城要明媒正娶的夫人,可不是哪个轻浮放荡的行首。” 这话掷地有声,晏绥的情绪已然很外放了。崔沅绾也是一惊,先前与林之培对峙的时候,晏绥都没这般气恼。眼下夏昌所言虽是腌臜人,可毕竟也是他的同僚,也是党首。崔沅绾也觉着难堪,欠身朝夏昌行了礼。 “眼花喽,眼花喽。”夏昌讪笑,被小娘子扶着起身。正正衣襟,清下嗓子,复开口:“我一直养病歇在家里。晏学士也知道,我家那几院没一个话少的,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