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便搁置下去。我回去后,我思来想去,想着这定是要紧事,可耽误不得。” 福灵愈说愈起劲,一口白牙笑得天真无邪,“咱俩这关系,我怎能置之不理呢?于是就给你找了人来。这三位小官人,是我嬢嬢她老家那边的远房子弟。哥仨从小一起长大,各有一番本事。奈何无人赏识,空有一身好本事,无半点用武之地。这样的人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为我所用,为你所用。” 崔沅绾可没福灵这般起劲,冷声问道:“可这半路来客真的可信么?” “放心罢,我把几大箱珠宝都赐给了他们。又向他们保证,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他们一日。爹爹嬢嬢疼我,给他们谋求个官职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么?” 福灵双眉一挑,觉着自个儿聪慧无比。 “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我这般夸赞,你也不能把心都放下来。不过你放心,他们定不会把你要调查的事往外说去,就连我也不会知道。你也不必告诉他们这事,只叫人帮忙捋清思路,再去查查相关线索便是。” 福灵一番番话叫崔沅绾的心也动摇起来。 “公主,光天化日之下,你与三位外男嬉戏打闹。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难道不怕官家圣人责罚?” 福灵回道:“那又如何?最爱告状的,一般都是御史台。”福灵眨眨眼,“可御史中丞难道不是你的爹爹么?你爹爹不会想给你添麻烦的。男子汉大丈夫,成天盯着我这个小娘子作甚?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崔沅绾无奈劝道:“就算我爹爹不管公主的事。可公主难不成忘了,还有那夏长史在暗中监视着你么?夏长史更是与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却能在你身边安插线人。你想想,这都是谁允许的?” 福灵只觉细思极恐,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敢这般大胆,估摸着还是奉着官家的旨意啊。”崔沅绾好声好气地劝着,“公主有位宠你爱你的爹爹,却忘了,那不仅是爹爹,还是官家,是国朝的主。你与官家,先是君臣,再是父女。你想想,外人在场时,你是不是要自称一声儿臣。待到外人走后,你才能开口叫一声爹爹。” “公主,你要知道,官家也只有在下朝时才是你的爹爹。旁的时候,纵使官家再不情愿,他也得当子民心中的官家,而不是你一人的爹爹。” 这些话太过沉重,对崔沅绾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道理。可对娇生惯养长大的福灵来说,便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那我该怎么办?”福灵叹气,话里满是委屈。 “千言万语,不过四个字,小心行事。”崔沅绾把福灵牵到桥上来,慢慢往前走着。直到确信身后三位小官人不会听见她二人说话声时,才停住了脚步。 “公主站的高,自然看的远。那公主都看到了什么呢?”崔沅绾莫名问了句。 福灵深吸口气,调整着自个儿沮丧不堪的状态。她不想叫崔沅绾觉着自个儿小气听不得真话,急着想把脑中的坏情绪都赶出来。 福灵抬头,“脚下是一座长桥,桥下是一池湖水。再往前,是一片竹林。竹林往里,想必是数不清的亭台楼榭罢。” 崔沅绾点头附和:“公主把静物看得很清楚。今日天朗气清,是重阳佳节。游人头上都簪着茱|萸,有雅兴者带着自酿的茱|萸酒,约二三好友,亭内一聚。放眼望去,一片风平浪静,可公主以为果真如此么?” 崔沅绾声音放低下来:“风和日丽的天下,多的是腌臜人在做腌臜事。公主以为这片没人,便与我密谋这几位小官人的事。可公主以为,这片真的没有谁安插在此的线人在偷听着么?隔墙有耳,眼前虽没有墙,却处处无不是墙。正因如此,我才劝公主当谨言慎行。” 崔沅绾这番长话说罢,叫福灵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她勉强听懂其中意思,不过是劝她莫要放大话而已。 “我懂了。”福灵亲昵地挽着崔沅绾的手臂撒娇示好:“我懂了。方才我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说了空话。” 福灵趴在崔沅绾耳边小声密谋着:“你不许我大声说,那我就小点声说。这事之后再仔细商议商议,定要你满意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崔沅绾满心无奈,苦笑着朝福灵解释,“我是说……” “我懂我懂!”福灵见她又要一番唠叨,忙捂住她的嘴,将手放在面前嘘了声。 “我这就把三位给遣送回去。”福灵眨巴眨巴眼,渐生可怜之意:“崔娘子,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告诉我嬢嬢,我可不想再誊抄《礼记》了。” 崔沅绾点点头,示意福灵把手放下。 正想开口叫福灵与她一同往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