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又得贵人相助,前途自然坦荡光明。晚辈怎敢与他相比?晚辈恍如蜉蝣,朝生暮死,来去由不得自己。” “你待在夏长史身边许久,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把他这好怨天尤人的窝囊本事学了个通透。”兆谆叹口气,满是无奈。 小辈年轻气盛,难免会走错路,生异心。若不早日点醒,定会误入歧途。当年他与夏昌是同年好友,那时夏昌还不是这般疯癫模样。夏昌不听劝,一意孤行,致使二人分道扬镳。 兆谆每每悔恨,当年若多劝夏昌一句,有些事便不会生出来,有些人也不会白白葬送。 兆谆对旁的事都看得通透,唯独对夏昌,曾经的好友,现今的敌对头,总是下不去狠手。 “日子是自己过的,脚踏实地过好便可,不必关注旁人要走的路。”兆谆劝道。 “可我想踩着晏学士的脚印走下去。”林之培反驳道,“晏学士一朝高中,自此乘云行泥,入馆阁,赐金鱼袋,无比风光。我自认不比他差,我想走他那条路。” 兆谆摇摇头,认为不可行。晏绥是打小聪慧过人,过目不忘,勤恳好学,又有门第辅佐,得良师益友相助,心里憋着股狠劲,多年韬光养晦才有这些荣光。 人生来无高低尊贵,但有些人生来便处处压你一头。晏绥便是这样的人,他天资聪颖,寒窗苦读时任谁见了都心疼,真是要学疯魔了来。可林之培用功勉勉强强,说是深谙中庸之道,不露锋芒,实则是无锋芒可露。 官场不需要这样的庸才,可林之培想走仕途,便只能找人投靠。错就错在投到了夏家。 “既然你心坚不可摧,那便走下去罢。”兆谆说道,“你既将慎庭视为标榜,那就先学会尊重。他,与他的夫人,你都要尊重。” 到底是偏心的,兆谆说话处处护着晏绥,半点不叫林之培占理。 林之培满心不解,声音拔高几分,“可那原本是我的夫人,是我林家的新妇。婚事早就定好,是他半路拦截!” “她会是任意一男郎的夫人,若是她想。崔台长原先与我共在开封府办事,我常听他说二姐的事。二姐是位好娘子,她是不缺郎婿的,更不缺好郎婿。” 兆谆站起身来,不欲同林之培多言。 “林家郎,人贵有自知之明。” 有婚约是一回事,配不配是另一回事。何况林家打的算盘都城人人心中皆知。 兆谆望着眼前柳树婀娜身影,眸底深意翻滚。 “你听,风里也有声音。”兆谆阖目,贪图片刻宁静。 风里,有青花鱼戏水的声音,有游人攀谈嬉笑声音。 也许兆谆让他听得是这些寻常声音,可林之培觉着自个儿疯了,他竟在风中听出了吟|哦声。 是夏昌骑在一群姨娘身上的低骂粗鄙声,也是,他常常幻想着的,与崔沅绾共盖被褥,闹得死去活来的声。 声自东头来,林之培骤然扭头,那处哪有什么鱼桶。那处有一辆马车,掩在榆树下,难以看清。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围脖仅粉丝可见,三天后删(扣手手) 今天还有一章,晚9点更新! 第45章 四十五:得逞 林之培自然是无端幻想。 东头鱼桶靠着一道朱红墙, 里面放着钓具与蓑衣。 “既是与兆相来金明池垂钓,为何又诓骗我说去中堂有要紧事商议呢?”崔沅绾随口抱怨。 “原先的确有事。契丹内部大小藩王争夺权势,乱成一团。边境上常有辽人趁夜黑偷渡出境, 陕西路各州常有流民闹事,民心不宁。辽为我藩属国, 出事自然会祸乱我朝。何况前阵子三公主前去和亲,官家刚许诺赐予辽布帛银丝,如今就出了这档茬子, 两国都下不去面子。官家叫中书门下想出法子解决边境乱象,不过方法不一, 众人便散去。” 晏绥说着,弯腰仔细翻着蓑衣看,似是在打量蓑衣工艺的好坏。 “兆相起早应卯, 精气神足。见今日无雨, 便想来金明池垂钓。他似有话要对我说,我岂能孤身离去?”晏绥说道。 蓑衣无纰漏, 晏绥放下心来。心一松,难免想到方才崔沅绾与林之培坐着对话的场面。 “是你说要坚守在娘家的, 怎么我前脚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呢?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