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消息定会传到晏学士那边。我可不想见他那张阴森的脸了。” 福灵起身,见崔沅绾戴着帷帽愣在暗室口,忙拉人过来。 “又不是外人,你戴着帷帽作甚?”福灵催她把帷帽摘下,只是瞧见崔沅绾那张惊艳的脸盘,还是觉着话说早了些。 “路上戴着也好,省得招人耳目。”福灵叹道。 把人接来后,福灵又是一副懒散状,躺在藤椅上,颇是无趣。 崔沅绾觉着福灵此刻似一只冬眠的狐一般,被迫清醒,又慢慢迷糊。 “公主当真是怪,信上说得十万火急,怎么把我叫来了,自个儿倒是得了释放,把我丢在这处不管不顾呢?” “你没来时,我是急着让你见见这三位男郎。可你一来,我倒不知如何撮合你们四位了。” “撮合?”崔沅绾有些诧异,“话可不能乱说。我与那几位小官人本就是问一句答一句的关系罢了,萍水相逢,我记不住他们的脸,他们自然也记不住我是谁来。” 福灵回道:“这话当真夸张。旁观者清,崔娘子自然看不出六郎对你的情意来。六郎几次三番跑到我面前,旁敲侧击地叫我多请你到公主府上坐坐。照他的话说,便是远远望你一眼,此生便无憾。” 福灵模仿的惟妙惟肖,见崔沅绾脸色变了又变,觉着好笑。 “放心罢,人以后跟着你,你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福灵说道,“不过他定是没有晏学士好。” 崔沅绾无奈地笑着,“公主想到哪儿去了?我找三位小官人是来查事的,可不是与之嬉笑玩闹来着。” 福灵见她面有愠色,忙起身来说着讨好话。 六郎就候在外面,半刻后折回屋来,淡声说道:“公主,外面的线人走了。” 福灵面色露喜,“当真?” 六郎说是,“线人人数众多,围着公主府,时刻注视着府内动静。只是迟迟未发现崔娘子身影,后来似是又被什么事给催着,待不多久,全部撤离。” 福灵叹口气,搀着崔沅绾的胳膊往楼上走去。 雅间内早备好了茶水,福灵叫七郎八郎在外候着,却把六郎叫来,站在一旁,听她与崔沅绾说话。 “嬢嬢的意思是,崔台长在牢狱里待不久,谒禁一事会小事化了。”福灵说道,“贪污案是为新法铺路的,也不会搁置太久。这样一来,晏学士又会把你接回晏府,他把你捆在身边,你该怎么去与六郎他们仨碰面呢?” “再等等罢。”崔沅绾说道。 晏绥已为她做出了些让步,不过这还不够。他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利让给她,此时与六郎接触,定要把晏绥惹急。 “还不是时候。” 福灵不解,“那要等到何时?再等下去,我这暗室就要被晏学士的探子给挖出来了。到那时,你想见六郎一面,可是难比登天。” 崔沅绾一时沉默,怔了起来。 等到晏绥彻底沦陷下去,把心交付给她。那时她能随意胡诌出个缘由,从他身边逃离。 她需要取晏绥的精血去饲养崔家与她自己。再等等,等到崔家足够强盛,等到晏绥足够喜欢她。 只需要一个转机,就在这贪污案上。 崔沅绾回过神来,忙问道:“公主可知,这次贪污案,被高发的官员是何人?” “是嗣荣王的表弟,何隼。嗣荣王与何隼走得近,四舍五入,也能算是嗣荣王一家罢。”福灵说罢,思路猛地畅通开来。 何隼正是夏昌家老三新妇的大哥。曾有传闻,说是夏昌与老三家的新妇搞在了一起。 难不成,何隼只是替罪羊? 福灵正愣着,自然没注意到六郎的脸色骤然变僵。 “公主小心!” “倏!” 凌利肃杀气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