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离了行首小姐,离了声色犬马就不能活的文人。所谓风花雪月不过是管不住下身的借口罢了。把讨好小娘子的心思用在国事上,新法早就畅通无碍了。 炔以腹诽,是谁绘了一桌的画像,搂在怀里歇息,是谁在家三句不离崔娘子。尚扎头在情|事里不可自拔的人,居然还有心调侃旁人。 炔以盖在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沉闷,却多显杀伐之气,“我们这边的人都做好准备了。约莫在冬日,过年之前,就能将夏贼处置。” “过年前放血显得晦气。这是我与她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要圆圆满满的。大局是定了下来,可局里一些旁枝末节还需再行商榷。待我将所有事都给官家说清,想必也熬到明年了。” “那属下就把死士安排在年后,主子与崔娘子能过个好年。” 想到崔沅绾着新衣朝他浅笑的模样,晏绥心情大好。 “今日虽不是佳节,却是我与她见面的好日子。你不用跟着,去找她聚聚罢。叫几个闲来无事的汉子在后面跟着,若是搬家,他们得出力气。” 炔以暗喜,耳廓泛红,呆愣地说是。 * 到那庭院里去,需得驶过几条窄道。昨日刚下了雨,土道泥泞不堪。 车夫有些难为情,“大官人,前面的道实在难走,不如换一条宽敞的路走。” 晏绥正盘着菩提珠,见车辙一滞,想是出了事,忙掀开车帘看。 “接着走,我不在意。”说罢又靠在软垫,闭目养神,可脑里全是崔沅绾那副娇媚样,弄得他又是心热又是心疼。 这泥泞小道,她走得该有多艰难啊。当真是命苦的孩子。 晏绥心里下劲,回去后只要她听话,叫他做再惊骇世俗的事都行,只要她愿意,她开心。 越是往前走一步,晏绥心里越慌。心噗通噗通跳,原来他也会有毛头小子的一面。 红漆院门紧闭,晏绥下车,叩了三声。 院里靠门正嗑瓜子的养娘听了这动静,忙起身整理衣襟,满心戒备。 这处偏僻,娘子说不会有人来。养娘清了嗓子,大声问道:“院外是何人?” 晏绥觉着此事当真可笑。进自家院子难不成还需拿出名刺来禀报上去。 “才几日不见,你这养娘连我都不认得了?” 调侃的话却见养娘听得两股发颤,脸上的松肉恨不得逃到屋里避险。 这可咋办?娘子可没说姑爷来了怎么处置。 “你这灌水的脑子再多想一刻,我就要踹门进了。她在此静养,想必也不想听见这动静罢。” 对无关紧要的人,晏绥说话从不留情面。 想这胆小怕事的养娘也不敢惹他。养娘毫不犹豫地打开门,不止是晏绥一人进来,还有几个威猛的汉子走来。 “姑爷,这……”养娘想拦,看见汉子肌肉虬结,手又慢慢放了下来。 “放心罢,我可不是来找事的。我来看看她,要是人精气神恢复了,今日就要带着物件搬家去。” 优哉游哉的女使见他这帮人来了,被这阵势唬了住,都跪在廊边,不敢抬头。 女使自然不知崔沅绾是去了哥仨的院里玩乐,指路到内院,说娘子在院里歇息着。 晏绥的到来对秀云绵娘来说便是晴天霹雳,晏绥走遍内院各处,都没瞧见崔沅绾的身影,面色阴沉,负手而立。 “她去哪儿了?这庭院本不大,难不成她还能插翅飞走不成?” 秀云不肯把崔沅绾去哥仨那院的事说出来,跪在晏绥脚边,低头支支吾吾。 “娘子她……她……” 比支支吾吾的话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是不知处传来的一阵爽朗开怀的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