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句“我走了”的告别变得没必要开口,他头也不回匆匆离开。 时至今日,刚好一个月。 苏小宜看他模样,装起来威风凛凛,逆着光。其实真的很幼稚,但是也没有取笑他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很平常的问他:“身体好些了吗?” 久别重逢,苏小宜说第一句话就令他意兴阑珊。 他以为眼前人会说些类似调侃自己逃跑,打趣自己如今这副模样,或者是一些不着调的荒唐话,毕竟她那么伶牙俐齿,最会骗人也最会气人。这样简简单单的关心,虚伪敷衍但却无法不承认,它的确合理适当,抽丝剥茧细细品味这句话,他竟还嗅出一丝扭扭捏捏的阴阳怪气。总之,这句话让他很不痛快! 恍惚间他回忆,其实那日囫囵吞杏,就记得苦,但其实还有丝丝酸涩。 见他半天不回答,苏小宜似乎想起什么,又说:“你是在生气。” 他们还是外人眼中兄妹关系,哥哥妹妹寒暄几句,是理所当然,更是天经地义,但是关心则乱,这句话惹得薛程远张扬脸色猝不及防暗沉下来,显然是被戳中心里事,他冷冷地否定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看薛程远一眼,两人仍保持安全距离,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把头发往后一撩,露出一张淡白鹅蛋脸,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胭脂,一直红到鬓角里去。乌浓的笑眼,笑花溅到眼睛底下,凝成一个小酒涡,笑意越酝越浓。 苏小宜戏谑道:“也对,毕竟我也没做什么。” …… 小小的一只白粉蝶在阳光下活泼地飞舞,翅膀上有黄和黑色的图案,曲径通幽斑驳光影,矮树影影绰绰。 自从薛程远不辞而别,苏小宜一如往常平淡度日,雷打不动上山下山,又带药草去城里来卖,出门猜错天气好几次,带伞出门天色晴朗,不带伞暴雨倾盆而下,淋她一身狼狈。索性看开老天爷同她作对,以不带伞作无声抗议。 今日赌错天气,避雨撞见他,却不是巧合。 她在的青竹村最近怪事频发,许多人莫名横死家中,死状诡异可怖,尸躯干瘪并且腹部都开了大口,少一颗心,那是在生前肚子就被开口,有东西活生生伸进心口,生拉硬拽一颗心。消息很快传开,从村里到城里,县衙发威拨两派要治乱惩恶,是人作奸犯科就派人去查去抓,是鬼怪就请高僧来降。架势摆起来声势浩大,也算安抚惶惶不安的人心。 雨留下一地潮湿,少女衣袂被吹得飘荡,在淡烟急雨中,在雨后初晴的明朗下,又或是这样寂静无声的回廊里,她又变成孤身一人。 …… (贱贱的小女孩一枚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