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出来。他让自己的徒弟将带着的水倒在瓷碗里,又掏出帕子沾湿,低声道:“凌公子,得罪了。”便去擦那红点。 湿布擦拭之下,这红点鲜红依旧,喜公长出了口气:“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胡说八道,这凌公子岂是那随意之人?更何况配的是楼状元,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家,可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姻缘?” 河舟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哪家混蛋,嫉妒我家公子,如此编排他!” 喜公陪着笑脸:“凌公子病得如此,唉,可要好好养着啊。” 河舟将人带回正厅,一见楼伊敏喜公便道:“凌公子完璧之身没有一点假。” 凌沐然松了口气:“可算是还了我儿清白。” 楼伊敏也道:“松哥风清气正。”她站起来,冲凌沐然行了礼,“这次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凌沐然道:“你有所不知,松哥自从得知了外面的谣言,可是病了半月有余,如今药石不进。”她用帕子捂着嘴,“唉……” 楼伊敏心虚,只觉得是女儿闯了祸,害得凌劲松如此。 “亲家莫急,我府上有一支百年的人参,待会便差溯儿送来。如此也好堵了外面那些腌臜人的嘴。” 凌沐然点头,应了楼伊敏的意思。楼伊敏带着喜公出来,未免喜公生疑,又特意问道:“你可是看清楚了?” 喜公道:“夫人放心,此事小的断然不会看错,那的的确确是守贞砂。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如此瞎传,差点毁了状元的好姻缘。” 楼灵溯的手艺没被识破,楼伊敏故作叹了口气:“唉,待会便让溯儿带着人参上门,免得这亲家成了冤家。” 凌沐然疾步去了凌劲松的房中:“可退烧了?” 河舟道:“药都快喂不进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喜公这关便是过了。楼家待会会让楼灵溯送人参过来,让她来看看松哥。”她摸着凌劲松的额头,“松哥,你若是有事,我定让那楚家陪葬!” 楼灵溯被楼伊敏催着,带着人参去了凌家。凌沐然此刻看她越看越欢喜,亲自去门房迎了她进来:“此事终究是遮掩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楼灵溯将人参递过去:“夫人何谢之有?松哥终究是我侧夫。” 对事情了然的凌沐然甚至逾矩地拉起了楼灵溯的手:“我还有一事,松哥儿病了许久,人越来越瘦,如今是连药都吃不进去了。虽说不合礼数,可,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虽然喜公说了凌劲松病了,楼灵溯还以为凌家是为了做戏才如此,等进了凌劲松的房间,见到人才大惊:“夫人,这是?” 凌沐然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的就病了,高烧不退,前两日还能喂几口药进去,这几日便是水也不怎么喝了。” 凌沐然不知道凌劲松到底是怎么了,想来想去定然也与楼灵溯脱不开关系,解铃还须系铃人,倒不如让孩子们自己说开了去。 楼灵溯走到床前,见着骨瘦如柴的凌劲松,见桌上放着碗药:“不如热一下,我喂下松哥试试。” “好。” 河舟立时端了碗去小厨房,凌沐然想了想便也跟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楼灵溯后知后觉发现凌沐然应是全然信任自己,否则绝不会让凌劲松与自己单独在一起。 她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摸了摸凌劲松的额头,烫得厉害。躺在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大约是不舒服的关系,眉头紧皱,只鸦羽色的睫毛偶尔会颤抖一下。 河舟端着热好的药进来,楼灵溯看着睡着的人,低声道:“松哥,起来喝药了。” 凌劲松仍是不动,楼灵溯让河舟抱着人靠坐在床上,用勺子盛了一点一手捏着凌劲松的下巴试图将药喂进去。人虽然在外力下张开了嘴,可那药却将灌未灌,流了半多出来。 河舟看着浸渍了褐色药液的帕子,道:“楼娘子,我们原也是这么喂的,可硬是灌不下去。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口药也不喝。” 楼灵溯看着手上的药碗,又看着其实是陷入半昏迷的人,一口将药喝了下去。河舟瞠目结舌,还未来得及问她这是要做什么,就见楼灵溯鼓着嘴站了起来,捏着凌劲松的嘴亲了下去。 “楼……”他将话又咽了下去,楼灵溯的脸就在他眼前,两人唇齿交融处流下了褐色的药水。 河舟低头转开了视线。 药起码是喂了下去,楼灵溯将空碗放在桌上,又帮凌劲松掖好被子。见再无事可做,楼灵溯正打算告辞,却被河舟叫住。 “楼二娘子,这,下次喂药该如何是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