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手,手上有些凉,可她摸着的地方却烫得让他脸红。楼灵溯自觉逾矩,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想起来他在自己房间里待的时间也有些久:“不早了,我先送你去孙州那。” 心中顿时失落,宋玉带着些晦暗不明的不甘心,轻嗯了一声,小步跟在楼灵溯后面。方才还安静的驿站走道内此刻都是搬着东西走来走去的脚夫,楼灵溯微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避让着对方。莫辉和宋玉一左一右挡在她身前,有个抱着箱子迎面而来的脚夫见他们俩拦在了自己的去路上,高着嗓门吼了一声:“好狗不挡道!” 楼灵溯微眯了眼。 莫辉即使是小厮,也是京都世家里调教出来的小厮,他怒而呵斥:“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居然敢口出狂言!冲撞了贵人,也是你一个下贱货色能担当得起的?” 他叫了一声,走道两头立刻出现了楼家的护卫,黑色劲装腰间佩刀,只一息,气焰嚣张的脚夫便被踹倒在地上。 脚夫手上搬的箱子掉了,他清楚地听到里面一声脆响。他脸白了白:“你,你们,这里面是上好的瓷瓶!” “你若是好好说话,这路也并非让不得你。可你偏偏出言挑衅。” 莫辉听见楼灵溯开口,一侧身,让出楼灵溯。 脚夫看着眼前的女人,右半张脸上蜿蜒狰狞的疤痕也没盖住她出尘的姿容,即使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他感到一些寒意,却也仍让他无法转开眼。 楼灵溯丝毫不关心他运送的瓷瓶破了会怎样,施施然就要过去。外间又拐进来一个人,周身是一件雪白的狐裘,头上是顶黑色的围帽,中间缀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大汉回头看见这人,浑身一抖:“居娘子,这箱瓷瓶,是她们,她们踢了我才摔的!” 楼灵溯看着一身贵气的女人,对方如墨一般的眼也正看过来。目光只在楼灵溯脸上停留了几息,立刻就落在了宋玉身上。楼灵溯看着对方明显亮起来的眼神,再看此时的宋玉,已是脸色煞白。 “宋玉,居然是你!”她的语气让楼灵溯莫名的不舒服。她一步挡在宋玉面前,挑眉看着对方。 那人这才用正眼好好打量了一下楼灵溯,随即一改高傲,微微福了福身:“这位应该是连中三元的楼翰林了。” 楼灵溯嗯了一声:“能让一让么?” 居娘子峨眉微蹙,脸上晃过一抹不悦:“楼翰林这是要去哪?” “与你无关的事,别打听。”楼灵溯面带微笑,话却一点没有客气,直接让对方脸上有了愠色。 “居某今日是第一次见楼翰林,楼翰林何故如此态度?” 楼灵溯自然不会说,因为宋玉看见你怕成了耗子。“你的仆从冲撞了我。”她看了眼跪在地上大汉,“居娘子与其与我置气,倒不如回去好好管教下人。免得今后又给你招惹是非。” 居娘子见她又要走,只得将火气压着:“这不长眼的东西,我回去以后定然好好教训。不过楼翰林,你身后的那位可是宋玉?” 宋玉比楼灵溯高一个头,即使楼灵溯挡在他身前,也不妨碍居娘子看他。楼灵溯哼了一声:“怎么?” “实不相瞒,我与宋玉有些渊源,他娘收了我的礼金,他原本该是我的侍。” 宋玉脸色苍白如纸,他看不见楼灵溯的脸,只是一个男子与这么多娘子纠缠,无论如何都清誉有损,注重声誉的世家是不会喜欢自家娘子与这种男子有牵扯的。 可如果他能与楼灵溯心意相通,便能知道,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只有这宋玉委实有点太受欢迎。楼灵溯目光凉薄地看着居盈:“原本?那就说明现在不是。” “你!”居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怒气,“从来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楼灵溯仍是神色淡漠:“兴许是你见识太少。”面对着怒火旺盛的居盈,楼灵溯用手遮住了鼻子。楼灵溯语速缓慢,声音娇柔,似是寻常聊天,可只有与她面对面的居盈才能看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臭虫。 居盈从未被人当面如此直白地表达厌恶,气得一张俏脸通红。可终究还是记得楼灵溯的身份,居盈狠狠地吸了口气:“楼翰林才高八斗学识过人,在庙堂之上必定前程似锦,何苦让宋玉这个朝三暮四的东西污了自己的声誉?” 楼灵溯轻轻嗯了一声,居盈以为自己点明宋玉的下贱让她改变了主意,正要再接再厉,就听楼灵溯道:“既然居娘子也觉得我好,宋玉弃暗投明择良木而居岂不是天经地义?”她嘴角弯起,眼眸中带着冷意,“如此,居娘子以后就莫再提下聘一事,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 居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丹红指甲陷入掌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