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露出一个玩笑的意味,但是,这丝笑容在还未达到眼角就彻底消失。 凌晨的冷风刮过京城二环内某个光线昏暗公交车站,只是初中就个子差不多一米七的人,戴着帽子,把灰色运动服的衣领拉高,他又看了一眼腕表。 公交车站,又一趟晚班驶离。 他站在那里,心里觉得大概有了八分多钟,估算方式是夏令营里学来的。 此时,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只有酒鬼口齿不清地骂着什么,步伐不稳地往前走。 12:34. 在他身后右侧的朝街巷口,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把目光略微往左侧路边过去,一辆新的晚班公交车应该来了,还没见影。 这个公交车站一共就两次晚班。 江猷沉抱着手,坐在附上了些灰尘的铁条椅上。 上面的立交桥划过私家车,他心里叹了口气,得早点考到驾照。 榕树下的影子遮挡住很多光线,当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从后面绕过,带着帽子的江猷沉略微抬头。 江猷沉那年快15岁,在那所国际初中同级里数一数二的高。从背后看身高和体格,还有走路时迈的步调,确实会让人觉得他刚成年。 但是看他的目光,如果是长期混社会且经验老道的人,还是看得出那种,少年人的青涩和刚脱离幼稚的五官。 所以,当这位身形十分健壮的男人,胡子拉渣、戴着墨镜遮住一半脸、花格子衬衫,看到这位戴着帽子,扫视了一眼后,迟迟未坐下。 江猷沉向左略微侧目,余光看见停顿在那边十字路口红绿灯的晚班公交车。 而江猷沉早注意到了,他坐着,位置比男人还低。侧眼抬头时,那双深黑的目光就毫无畏惧地和对方直视。 有些东西可能自信一些,确实会拥有。但你觉得一个没亲自握过枪、没试试和野熊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夜宿帐篷里的少年,会这样目视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成年男人吗? 这个男人最终还是坐到了江猷沉不远处。 公交车慢慢驶过来,挡住视野。男人靠近江猷沉那边的口袋,朝铁皮座椅上划过去一包东西 而对方也划过一迭钞票。 其实这个时候,没人知道,江猷沉揣在另一边的手,攥紧的,才慢慢松开。 上面全是汗。 坐上公交后,江猷沉没急着去换乘出租车,而是在南边的二环和叁环之间,在某一个繁华的居民区停留片刻,再搭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小时后,他才进了公馆的门禁。他绕着围墙翻进后院,抬头看见某个靠树的房间。 他从来没注意到她的房间离自己的那么远。 最后他还是只能走室内,去撬锁。因为室内走廊摆放着很多装饰品,有监控。他觉得更麻烦,他在市中心的家的时间得改,这个也得改。 但他真的等不及了,江鸾必须死。 江鸾忽然的胳膊肘的静脉疼得一刺,从自己的床上醒来。 一片黑暗。 并且,有个什么目光,沉默的,在黑暗里凝望着他。 什么人坐在那里,好像很久了。 她害怕地挣扎,对,是挣扎,但她看不见,也说不了话,被胶带贴严嘴部,手脚好像是被绑住了。 是鬼压床吧,可感觉好真实。 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一直、一直地挣扎。 一个还没他到膝盖高,4岁零六个月的儿童,邪的不像个人。她的家教老师当然得死,毕竟对方肯定也不是个正常人,还想低头来亲她? 但他现在更恨她,这就是他的妹妹,他的至亲。 离镇定剂的起药效还要几分钟,这时候她就毫无意义地挣扎,声音太小了。 微弱的动物。 他一开始买的注射剂有两种,不过,在进了她的房门,看到她那张熟睡的中颇为安恬的小脸时,改主意了。 ——怎么可以死的这么舒坦。 他要亲手掐死她。 掐断她的颈静脉,让她呼气道完全和头部分离。 他几乎陷入一种疯狂,只要坐在她床上,手尝试比划着。结果发现,仅需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握住那一小节、白白的、微弱细瘦的脖颈。 手又收了回来,这次是戴上了他自己的冬季手套。 天,软的,原来她的皮肤这么软。 撕去贴在她嘴上的胶带,压迫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