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大盛园被献缕禎踩了一脚,合着连献漓都被她给拐跑了,虞克善到现在都还心气不顺呢。可事情就是这样,越不讨喜就越会撞上,一个皇宫这么大、宫道无数,偏偏两人还能走在同一条路上了。 祈梳远远见了虞克善就慌得想躲,想能不撞上就别撞上了,但一条宫道又直又长的,闪能闪去哪。反而是献缕禎这小妮子不见先前的跋扈骄纵,竟自己走到虞克善跟前乖乖请安了。 「给母后请安。」虽说是满脸的不情愿,可也算是看得见献缕禎的诚意了。 「知错能改,你倒是比你哥哥懂事,那允邦上回罚了他一次,到现在都还没再看到人,老躲着我呢。」虞克善是故作高傲,但唸一唸也算够了。她蹲下身子,一根指头轻轻拨了拨献缕禎肥肥的脸颊,「怎么,听说项妃罚你了?」 献缕禎嘟着小嘴,委屈得很,「母后,您别老是霸佔着父皇行嘛,要不,您见了父皇便叫他来看看母亲和禎儿,可以吗?」 虞克善皱眉,也是不情愿,「你父皇是我老公,我是他的正妻。你让我叫他去找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这样我也不高兴吧。」 「父皇说了,禎儿是父皇和母亲的孩子,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母后要让父皇来见禎儿,那就是见母后的孩子啊,母后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哟,牙尖嘴利呢。」虞克善没好气地盯着献缕禎,还真是有几分道理没说错呢。想一想,她便也答应了,「行了,我要见了你父皇就让他多去看看你和项妃,可以了吧?」 献缕禎可满意了,嘴上的弧度扬得藏都藏不住,说话的口气也高兴了,「谢母后。」 入夜后,凝玥宫早早就熄灯了,仅还燃着几盏小烛。 一宫里乌漆墨黑的,献漓一路走来还磕磕绊绊地,想着这般不寻常必有妖。果不其然,寝殿的大门关得紧,他伸手想推还被守在门外的祈欢给直接拦下。 「陛下,娘娘今日疲累,已经歇下了。」祈欢低着头,声音压得低总是古怪心虚,都不敢多看献漓一眼。 「睡了也好,反正朕也要睡了。」 见献漓还是想进寝殿,祈欢可慌了,「呃陛下!娘娘说了无法伺候您,眼下项妃和禎公主肯定还没睡,让您不如去琼暘宫吧。」 安静了数秒,献漓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待在寝殿内的虞克善几乎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门外的动静,才觉得放心之际,竟冷不防地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吓得她频频挣扎。 「呜——」 虞克善被一路拖着摔上了床,眨眼就被那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靠着床榻边微微烛光,这才看清压制她的人是献漓。寝殿侧边的窗户被风吹得大开,想来这人是先在正门骗了祈欢,再偷摸地从窗口爬进来的。 和虞克善对视,献漓也是不解,「不是还没睡嘛,干嘛赶我去琼暘宫?」 「不都让祈欢说了项妃和禎儿还等着嘛,叫你去就去,别在这一直纠缠我。」看献漓全然没要买帐的意思,虞克善乾脆把原委全给说了,「你那个小女儿,两岁!委屈巴巴地来跟我谈条件呢。其实也就是让你多去看看她们母女,亏我还是她母后呢,岂能连这点小事都允诺不了。现下既然允都允了,我也不想失信于她,无论如何,你滚也得给我滚去琼暘宫。」 「你就这样妥协了?」献漓说着,声音听起来颇为失望。 「你就一个女儿奴,都让你去陪女儿了还不行啊?」 献漓忽地大声:「不行——」 虞克善一吓,赶忙伸手堵住献漓的嘴,免得把祈欢给招来。她莫名其妙,反问:「不行什么啊?」 扯开虞克善的手,献漓又激动又崩溃,频频摇着眼前这女人的肩膀耍赖呢,「你就这样妥协了不行啊,我这就要去找别的女人了,不管是妃子还是女儿都是别的女人啊!你得跟她们争宠、跟她们吃醋,就争我的宠、吃我的醋,你得要跟我生气、要跟我撒娇,我会宠你、会听你的。」 被摇得头昏眼花地,虞克善一脚把献漓踢开,叫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再训着:「女儿都开口了你还这副模样,怎么当人家爹的,是不是有病啊!」 献漓很是沮丧,「我伤心啊。」 「伤心个头。」虞克善坐起身,想把献漓一併拉起来顺便赶出去,「现在夜还不算太深,去琼暘宫正好可以哄禎儿入睡,孩子睡了你就可以和项妃一起睡了。」 放着身体一仰,献漓大手大脚顺势就把虞克善压回了床上,「我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要没你哄我,我肯定睡不着的。如此我便离不开凝玥宫了,那琼暘宫还是改日再去吧,我们一起去。」 哪里需要人家哄啊,献漓一抱着虞克善就马上睡着了,整个人安定又安稳地。虽说是泼皮无赖,可看着献漓熟睡的脸庞,明明是个女儿奴却还是将她放在心尖上,那心意虞克善又怎么能不懂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