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舅母在,我这样儿的隔了一层的,哪里好训斥于她?” 李嬷嬷素知二夫人梁氏是乃是滑不溜手这人,素来不见兔子不撒鹰,说到此际,听她还不肯松口,就哭天抹泪起来,“昨夜里大夫人唤了我们姑娘前去,也不知道姑娘受了什么话,今儿到一声不吭地就出了国公府,她惯来念着老奴,今儿到连老奴也不说上一声就出了国公府。我可怜的姑娘,定是受了甚么委屈的。” 若是别人在梁氏跟前这么哭天抹泪的,早让梁氏使婆子将人赶出去,可能还会叫来人牙子将人发卖了,但这会儿,她到不那么急,反而柔和了面容,似那慈悲的佛像一样,“这说的是甚么话,长嫂最为宽厚不过,怎的会叫妙儿受了委屈?” 李嬷嬷听梁氏这话就晓得梁氏已经咬了她丢出去的饵,当下便更发作出来,“前儿个夜里,大夫人也叫我们姑娘去,我们姑娘在长房歇了一晚,姑娘到是夜里睡得可好,可回来胸疼身下也疼的。我们姑娘不知事儿,自然不知她胸脯上的痕迹为着甚么来的。可我们姑娘不知,老奴是知的呀,一看就晓得我们姑娘那白生生的胸脯就叫人弄过了,且下处也疼着呢,还有着手印儿……” 她说着,还时不时地往梁氏面觑一眼,见梁氏的面色越来越像尊佛般平静无波,到叫她说得更起劲了这位惯会做好人,她也权叫这位当一回好人,“我们姑娘往长房去伺候长辈,到经了一回这样的腌臜事儿……”她说着就又用帕子抹了把泪,“叫老奴有何颜面去见底下的太太呢。偏又去往长房,到叫我们姑娘从长房出来就出了国公府,将两个丫鬟都带走了,倒把老奴留在府里。必是我们姑娘恼了老奴,怨老奴不护着她呢……太太,您去得太早了,您疼爱着的姑娘,到底是叫人算计了去,好生生的姑娘家,到叫别人坏了身子……” 她就嚎哭起来,听得梁氏眉心一跳。 徐奶妈见状,赶紧就轻喝了一声,“李嬷嬷你慢些哭,便是有再大的委屈,也别在我们夫人跟前哭,你自个没本事,没护住表姑娘,到到我们夫人跟前触楣头来,没见过你这样儿的。” 李嬷嬷到是收了声,帕子捂着嘴抽噎着,“还望二夫人原谅则个,老奴也是心太急了。” 徐奶妈立即就回道,“你心急,到在我们夫人跟前嚎,怎的不去大夫人跟前嚎?怎么是觉着二房可欺,到叫你这样的也敢欺到我们夫人跟前?” 李嬷嬷一听,哪里坐得住,赶紧就跪在梁氏跟前指天发誓道,“二夫人,老奴哪里敢有那样的心思,若老奴起这用般儿恶毒心思便是叫老奴天打雷劈。” 梁氏摆摆手,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只面上冷冷的,“把话儿传到大嫂那处去,到底大嫂才是国公府的女主子,得叫她知情才行。我虽掌着这一府中馈,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说得好听点是国公爷待我的信重,说难听点便当我如管家婆子一样使唤。我呀,也不能真把自己太当一回事,还得看清点为好,省得大嫂还怪我手伸得太长了。” 李嬷嬷闻言,赶紧就跪着谢恩,“多谢二夫人,多谢二夫人。” 梁氏抬抬手,“也别谢我,好歹叫我一声舅母,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行差踏错。” 李嬷嬷得了话儿,就退出了二房,心里头颇有畅快,想逃呢,逃到哪里去,她偏人哪里都逃不了。 梁氏打了个呵欠,困意涌上来,到还与徐奶妈吩咐了一声,“你说呀也是奇事,也不知大哥是怎的折腾人的,到把人吓得逃出了国公府,将我们国公府似作火坑一般。”她到笑着说,还有几分兴致,“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都不知道享受这泼天的富贵,也是没那个命哪。” 徐奶妈笑着道,“还小呢,哪里会知男人的心哪。” 梁氏失笑,“你去同葛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