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迅速凋零的生命就像墓中女孩早逝惨淡的人生,尽管夕阳余晖努力温暖着冰冷的坟墓和拜访人,但消逝的命运无法在残留的光辉中变得温暖鲜活。元仲闻心酸地笑着,不一会儿就流出眼泪。他的身体倒很暖和,感情却在冰水里浸泡。 “明絮跟我说你是当杀手的好苗子,叫我好好培养你,”章奉仁蹲在墓前,粗糙干燥的老手用力抹去落叶泥土,“还说她看好你。喜欢你。” “她才十五岁啊,就这样走了。”章奉仁声音有些颤抖。 元仲闻悄悄抹去眼泪,轻声说:“我来扫。” 他跪在地上代替章奉仁的位置,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摸过坟墓每一寸,动作轻柔温和,不愿惊醒墓中沉睡的人。 “元仲闻,我欣赏你的怜悯,这是很多杀手都做不到的,”章奉仁拍去膝盖上的灰,居高临下盯着他,“我想明絮也喜欢你的仁慈和同情心。” 元仲闻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他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杀手没听过章明絮对自己的评价,而从章奉仁口中说出的关于她对他的理想又是那么飘渺,毫不可信。 “我......对不起她,”元仲闻放好白花,“她在时没能让她开心,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我没当好父亲,没当好丈夫,让她们母女受苦,”章奉仁耸耸鼻子,“你知道谁杀了她们么?” 元仲闻沉默不语。章奉仁冷哼一声:“就是高浪和他的卧龙帮干的。” “八年前高浪为了和我抢蓝粉生意把潇潇和明絮绑架了,他用她们威胁我将洛荏洲和鱼笺洲的生意给他,我在他老窝和他周旋时,这个贱人二话不说一枪崩了我的妻儿。” 章奉仁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愤恨跺着脚:“所以我恨他入骨!我恨他大于世界上一切!” 元仲闻听到慷慨激昂的陈词,心脏要跳出嗓子眼。眼泪和鼻涕堵住他愤怒的出口。他盯着肮脏的土地,身体动弹不得。 “所以说杀手不能有牵挂,一旦有了就是他们最大的软肋!”章奉仁抚着胸口由衷感叹道,“是我的身份害死了她们,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高浪......必须死!”章奉仁擤去鼻涕,“我希望看到你拎着他的头颅,来到我面前。” 元仲闻视线里一片模糊,他看不清墓碑,看不清章明絮,看不清章奉仁捉摸不透的表情,他只看见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烧亮晦暗的天空,烧出天边最后一抹红霞。 夜幕之下,元仲闻驾车前往柳间雨,他想在仇恨烧光柳间雨前见她最后一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