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洲立酒店,所以全部来宾都驾驶私家车前往,凭这点他来到酒店后方的停车场,被小树丛包围的停车场有初夏的清凉,血腥味混入其中格格不入。 凶手跌跌撞撞爬向自己的车辆,他的腹部被章奉仁开了个致命的大口,他拖着伤痛艰难前行。凶手在挨上车门那一刻,一把枪冷不丁抵上他后脑勺。 凶手冷冷苦笑,元仲闻的枪也不那么坚定了。他哑着嗓子说:“师父是你吗?”凶手转过头,眼神无比平和,仿佛早料到此刻的来临。 元仲闻放下枪,迅速把师父搬上车,二话不说驾车离开酒店。 “杀了我,”袁达业命令道,“你要杀了我。” 车急速行驶在高架桥中,元仲闻手心冒出阵阵冷汗,他尴尬地笑着,说服自己:“师父,我送你去医院,马上你就能好了。” “我不用,元仲闻。你要杀了我,”他重复道,“快杀了我给章奉仁报仇。” “去医院后医生能把你治好,然后你再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元仲闻努力镇定下来,专心开车。 袁达业摇摇头,说:“我逃不了,我逃不了。就算被救活也只有死路一条。章奉仁不是在找内鬼吗,我,是我。我就是内鬼,是我陷害了涂九霄,是我给督查院情报尽管督查院辜负了我。” 袁达业话不多,信息量却多到爆炸。元仲闻根本来不及问原因?,眼里不知不觉堆满泪水。比起不解、疑惑,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孤独无助。 “你应该恨我的,杀掉蒲荣也没法给涂九霄报仇,因为害他的人是我。是我把叁斤蓝粉放他房里的,还有那封伪造的回信。我想让涂九霄帮我顶罪,这样我才能继续平安地隐藏下去,直到督查院把青天帮解决掉。” “督查院每年都告诉我,快结束了,快结束了,我就这么盼了叁十年。本来我以为今年一定会结束的,督查院已经派出人马到伊奠洲着手解决帮派,但是但是,谁能料到指挥行动的副督查被革职了,来到伊奠洲的队伍就全部退回了落荏洲。只有我叁十多年一直像个老鼠活在阴暗的角落里,给站在光明的督查院送情报,喝最肮脏的污水,拉最珍贵的金子,而督查院并没把我当回事,也没把章奉仁当回事。” “你以为他们没有证据立刻逮捕章奉仁吗?那些证据都是我给他们的!是我!可督查院就是不动手,就是不出手杀死章奉仁!高浪保留的证据,只是我证据里的冰山一角,高浪和督查院的合作很明显他也被督查院当猴耍呢,他们利用高浪牵制章奉仁,而章奉仁有更厉害的招数” “早就跟他们说过,章奉仁要早解决早安心,结果现在咳!”袁达业喷出一大口血,他捂住腹部,蜷缩在后座上。 “孩子,动手解决我吧。即使你现在不杀掉我,章奉仁也会让你杀了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