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菲,你还好吧?」刘雨汶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心,半蹲着身子朝石椅上头的我递来矿泉水。 「有没有这么不耐热的?你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电线走火,失去电力供给然后晕倒之类的。」陈宇非。 嗯,他们俩也在便是。 亦好亦坏,似是参半。 「系统错误,急需降温……」水灌下了大半,润过了喉咙,口乾舌燥的情形却没见有多少改善,「不然你们先继续逛吧,这边亭子底下比较舒服,我停机休息一下,等等联络。」 竹马两人没多话,各自低声放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率先起步;四人行里,馀下的一人始终未语,眉目微敛,神色莫名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然他却在转身前,伸手替我顺了顺发,轻柔而温和。 空气有些潮湿,不减的热。 脑里千回百转着,到底该不该拉他留下。 这是那所谓良机吗?似乎相去不远。 可那念想在脑海里打转了要几光年的距离,就是没有通过任何管道送去嘴边,发出声音。 他的身影很快没入人群,我只得一叹,趴上亭里相较冰凉的玻璃圆桌。 睡了、也梦了。几个月以来接踵而至的、相同或不同的梦境,令我几乎要忘记自己曾经是多浅眠的一个人。小时候还总羡慕别人梦里有七彩的河、嫩粉色的糖果树…… 如今却是,不愿面对过于实际的梦境。 一齣又一齣关于错过的剧目,反覆重演,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曾经愚昧。 这一觉没有持续很久,睁眼的时候,太阳的热度也不见有降低多少。 「……几点了?」眨了眨惺忪睡眼,这问句是下意识迸出口中的。 「你睡了半小时。还有点时间,要去逛逛还是再休息下?」柔声轻响,意识还模糊着,我没探究是谁应的,就是熟悉,也安心,「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似乎是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逛街……」昏昏沉沉、迷迷濛濛,所有的话和作为,真的都只是在无意间。 包括现下,身子一偏便靠向边上那人肩膀的举动。 「那接着睡吧,时间到了我叫你。」兴许是那声线太温柔而温暖,所有警戒、所有防备,像加热后的棉花糖,化作一片甜蜜柔软,包围跳动明显的心脏。 ? 真正清醒,离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鐘,第一条街,巷头到巷尾的路程,正好。 醒来后发现自己倚着的不是冷硬桌面,而是活生生一个人,以为的幻像成了真,愣怔之馀,更多是丝丝点点拼凑起的幸福。 向晚时分突临一场骤雨,并非一起便落得极大,而是慢慢加剧而成的倾盆,立时学校便取消了晚上逛夜市的行程,一行学生遣送回饭店,发放便当,各自回房解决。 雷声缺席,雨声滴答。在饭店里头,室内空间,后者勉强能当作水龙头没被拴紧的声音。 吃完饭、洗过澡后不过七点半,离表订就寝的十二点还很久。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音乐附耳,不久的清间。很快有几个男孩顺利进了房间,老师教官宣称什么严密监视,果然不过是嘴上说说的威吓。 一、二、三,都不是太熟的面孔。 「韩昊书人呢?」心里想着,声音连带滚出了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