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藺湘君就算不与她们作对,也绝不可能得到她们支持;即便深受皇帝宠信,要想升官恐怕难上加难。 「不,本宫说得是改变身分。」聿琤皱眉,右掌给这天气冻得有些不听使唤,于是匆匆戴起手衣御寒。「男人心里在想什么,本宫可心知肚明;吃不着的最是珍贵可口,对于父皇而言,藺湘君就是他眼前那块看得到又吃不到的肥肉。」 「殿下是说……您莫非打算从中推上一把?」把藺湘君从朝堂赶到后宫去! 不只如此,她还能够藉此再打击聿珏一回。「虽然这结果对德妃是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一箭双鵰之计,本宫确实已有盘算。」 「从藺护卫变成藺才人……」傅迎春设想着藺湘君褪下官服,改穿女子宫装的模样。「恕傅某冒犯,这有多少宫女、歌伎,乃至于禁军女兵心碎啊?」嘴巴上说「冒犯」,唇角却是像看好戏般的越发上扬了。 「你确定只有姑娘们心碎?」 傅迎春改口,「啊!还有那些个关心藺大人未嫁的少年才俊……嘖嘖!一个女人能迷倒这么多人,也不算白活!」 聿琤刻意咳了两声,「总之,本宫肯定要把藺湘君给送进后宫;最好再安排一回妃嬪遴选,一旦父皇对她失了兴致,她便无足轻重,只能乖乖待在后宫里终老。」 「殿下敢情是在惩罚藺护卫?」 对于像藺湘君这种人,相较于肉体上的折磨,把她深深困在后宫里不见天日,还要受自己不爱的男人「宠幸」,恐怕才是最令她担忧害怕的。 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要把它给毁了! 聿琤挑眉,唇畔上的巧笑,艷丽无双。「你说呢?」 * 「没想到你武功如此之高,对于射艺倒颇为含糊!」 在皇帝的鼓励之下,连射两箭都没能命中目标,湘君不觉得懊恼,反而是皇帝有些讶异。 「卑职自小练刀习拳,并不善射!」湘君双手奉还弓弩,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啟稟陛下,卑职有一事相求……」 「话虽如此,不过弩箭毕竟要较弓易学;此机簧弩乃新造,威力无穷,你看朕最先射入的那一箭,若是射中要害,必死无疑。」皇帝笑着搁下此弩,「你所求何事?」 湘君庄重跪地,行了大礼。「前日接获边关军情,明威将军谷燁樊壮烈牺牲,这才给其馀的兵马转守为攻的机会;女真一半主力给杀得大败,满朝文武对此无不称颂。」 「嗯!你说得没错;谷家这一回立了大功……」 「却也折损了一名良将!」她仰起头来,神情与皇帝的欢欣鼓舞大相逕庭,「恕卑职直言,在朝廷内外皆称颂着此战夺胜的当下,只有谷家愁云惨雾,宜信侯夫人更为此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给他这么一说,皇帝终于敛起了笑容,「你想到的,朕也想到了;昨日朕已拟下詔书,追封谷燁樊为车骑将军,对昇阳侯也表达了哀悼之意,给了赏赐……」 湘君颤着声调咬牙,「恕卑职直言!这些都只是亡羊补牢,无论是侯爷还是宜信侯夫人,乃至于与夫人比邻而居的云暘公主,要的不是追封、更非赏赐!」 给她这么一说,总是容忍着、放任着她的皇帝也有些掛不住面子。「那你说,她们要得是什么?」 「她们缺的,是您身为人主的一声劝慰。」 一滴清泪,静静的自湘君眼眶跌落,她挺直身躯,殷殷望着一脸铁青的皇帝。「这场战胜,是用将士性命换来的,昇阳侯夫妇痛失爱子,宜阳侯夫人与明威将军鶼鰈情深,如此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