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晕厥过去!「谷、谷、谷将军派兵去找了没有?」 「派了!这次可说大张旗鼓,毫不掩饰。」 「我得去一趟喀拉干……」许是太过激动,湘君捂着心口,不住颤抖着。「无论如何,我得把握机会尽早将聿珏给带到陛下身边!」 「大人要亲自去!可是您……您的地位如此重要……」 「听着!」湘君悍然打断她,乔如枫皱着眉,硬是忍住臂膀吃疼,「没有什么比聿珏平安归来更要紧!太子与魏王相斗在即,所幸陛下身体已有好转,这里暂且不需要我!」她喘了几口气,面露担忧。「我不是不信谷将军,可聿珏如今仍随着外族征战,若要将她平安带回,光靠一支兵马未必足够!如枫,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乔如枫单膝跪下,湘君拍着她的肩头,「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得代替我,好生保护陛下……知道么!」 「大人请放心,如枫必定拚死相护!」 湘君含泪而笑,「陛下的安危,就全权交给你了!」 *** 在布塔娜迎接了阿日善的兵马之后,大汗与岱钦又领了两万人随后而至;支持布塔娜一派的西荻将领于是士气大振,大军随即拔营离开喀拉干,向西往都庆府奔去。 薛崇韜趁势向布塔娜辞别,并领着一小队将士直接返京向太子覆命。 大军推移本就旷日废时,而即便大汗与布塔娜议事时,阿碧并无缘参与其中,但可以想见,王后这一摄政职权仅凭先王刘昊的遗詔作支持,刘咸联合朝臣与诸王主张要废也在情理之中,唯一能确保自身优势的,便是刘弘这株幼小芽苗,因此就算大汗如何打算速战速决,仍是不免为了这三岁小儿而屈就。 不过,也是因为这般走走停停,阿碧才能有机会多接近被立为王储的刘弘,以及熟悉布塔娜的另外一面;出征在外,无缘接触同辈的他只能与女眷玩在一块儿,而即便布塔娜为了统合兵马而伤透脑筋,但几乎每日都抽空亲自教孩子识字读书,又或者领他上马熟习驭马之术,兼具严父与慈母应有的风范,让她不禁对布塔娜肃然起敬。 而,布塔娜虽然没再有与她直接接触的机会,可却始终没阻止过她靠近刘弘。 单就这点而言,阿碧以为布塔娜早已默认了她。 而娜仁其木格在阿日善当着布塔娜的面确认了夫君的心意之后,心中的疙瘩也似乎不药而癒;相处不过几日,她已经开始与那些女眷说长道短,甚至还陪着刘弘一齐学写汉字。 离开喀拉干之后,他们所经之处大多还是各旗放牧的草场,时节入秋,向南之处尚存丰美翠草,可夜里搭营时,拍打在身上的风已稍感寒凉,大军一路向西,偶遇几支不属己方的敌军小队,毫不客气地举军歼灭,也让渐显枯黄的草原里,平添几抹怵目惊心的红。 而越接近都庆府,距离决战之时也就更近一步。 一日,大军驻扎下寨,女眷们围了块小地方蹴鞠,由于人数不够,拉娜仁其木格作陪;她对这汉人贵族间盛行的游戏很是好奇,加诸性子活泼灵动,不一会儿便玩得不亦乐乎;女眷将下襬捲进腰带,陪着刘弘或踢或抢,替这满营肃杀气息偶添几分欢笑。 她仰望穹顶,日头斜照之下只见几隻苍鹰来回盘桓;忆及了好不容易抓住,最后却因出征而忍痛放飞的金雕,她取出鸟笛,对着那几隻鹰用力一吹。 鸟笛声响与营伍里的号角、金鼓都不相同,拔尖而刺耳,在这闷热紧绷的气氛间,不禁使听者精神为之一醒;她连吹几声想引鹰群注意,但未经驯化的苍鹰焉能明白她吹响的命令,只能目送着苍鹰渐行渐远,终于成了浩瀚蓝天里的几抹小点。 「果然还是不行……」阿碧暗叹一声。 「这个声音……」阿碧闻言回头,而身后那人语带缅怀,夹杂着一丝淡淡熟悉。「我好像曾在长安听过?」 向她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腰配弯刀,身披雪貂轻裘的布塔娜。 「王后?」她躬身欲行礼,不料布塔娜一个箭步上前托起她来。「王后……您这是?」 「这是鸟笛,对吧?」布塔娜似是心血来潮,也像是早有准备,拉住她系在颈项间的鸟笛说道:「之前有人曾当着我的面用这种笛使过鸟禽,还问我咱们族里究竟是如何出猎的。我与那年轻姑娘相处仅有短短几日,却一见如故。」 阿碧搓了搓鼻头,眼眶微湿,握住鸟笛的同时也握紧布塔娜的手,扬唇笑着接话,「那个时候……有人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要跟着您一块儿到关外游歷,见见世面……」 「我却对她说,还是别要的好。关内沃野千里,只消把种子往土里种就有吃食;关外……尤其是大漠,雨水不丰,别说种稻种菜,寸草不生之处也是极多的。」布塔娜一手抹去阿碧脸颊上的煤灰,「想不到我居然有一天能够在家乡的草场碰着她?你相信么?我到现在都还觉惊讶,为何她会沦落至此? 「你来告诉我吧……聿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