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充满着妈妈的味道。 这顿饭别于平日的气氛,有些沉重和说不出的诡譎,妈妈一路上到现在也没讲过一句,只是拼命的夹菜到嘴里,肯定在压抑着什么吧? 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好似当年离异的剎那,不同的是自己不再是个傻傻不懂事的孩子,总想替她分担些什么。 须臾之时,对母亲的一句叫喊使她放下了手上的碗筷,扬起头才惊觉眼泪已扑簌簌的落下,又是一刀刻画在心头,原来背负着痛苦的不单仅有自己一人。 「琴琴,你不要再去上学了好吗?算妈妈求你了。」 「妈妈,可是我还有梦没有完成……」 走向母亲的身旁将她拦进怀里,哭是一种释放情绪的选择,心也能再次洗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一个个指甲痕向外发热红肿着,我不能哭,擦拭着在眼眶滚动的泪,告诉自己、逼迫着自己必须勇敢。 「可是我担心你的情况会越来越糟。」 「我都有乖乖的按时吃药,没那么严重的,妈妈能相信我吗?」 不断的重复着相同字句,为的只是让母亲能够安心一点,会不会其实在母亲的心里曾有过那么一点念头:如果当初判决到自己手里的是羿珊那该有多好。 思即此,我的心又再度的沉下去,以往的乐观面对全变成了鑽牛角尖的奇怪性格,我漾起一抹难看的笑,抽着桌上的面纸给母亲拭泪。 「那你打算上课到什么时候?」 「这学期结束吧!我跟您约定好。」 小拇指互勾、大拇指盖章,记忆里妈妈总是这样与自己约定事情,这一回轮到我来给母亲安全感了,将头埋入母亲的颈间,我可以的,可以保护好周遭的每个人。 --- 时光飞逝,校园生活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也不知是因为欢乐亦或者是昏睡在课堂间,今日是全县市各校的射箭友谊个人赛,所以我和清垣以及弓箭部的干部们都向学校请了公假,坐着校车前往比赛的地点。 因为是友谊赛,赛制难免与国外的有所区别,只比远程(男生90公尺、女生70公尺)的距离且靶纸使用122公分的,规则不难,每个人上场共九隻箭,靶纸上有1~10分的区别,採积分制的越中心越高分,分数少的就理当输了比赛。 「我一定会赢的。」坐在座位旁,清垣信誓旦旦的说道。 会场里的空间很大,是个半露天的广场,睇见各校其他选手抬头挺胸的走路姿态,我的心不禁盪了下来,连铅笔都拿不稳的人,有什么资格参赛?抓紧了衣角,抿紧唇瓣在心里幽幽道。 『大会报告,首先进行比赛的是男子组,站在第一道的是明皇高中的杜清垣……』 广播台正一一介绍着站在箭靶前的每一所学校代表,加油阿!你一定可以的,我在心里替他打气。 『哎唷…看上去势均力敌欸!剩最后一箭请各位选手要好好把握哦!』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大力的吆喝着,试图带动场上的气氛,但弓箭需要的是更大的专注力,汗珠沁出在额上,喉咙因乾渴而下意识的吞嚥着,屏气凝神只为的夺得头筹,咻一声,箭稳稳的插在了箭靶上,哨子声在耳边响起,男子组的第一场比赛告一段落。 「我超帅的对吧!等等上场不要太过紧张哦!」清垣看似轻松的走下了靶场,凝视着褐色瞳孔,他捏着我的双颊说道。 评分人员在计算刚才的靶纸上的箭靶数时,女子组便先站定在位置上准备,深吸口气跨出脚步,不停做着手部的运动,即便我的手不再灵活,我也要试一试。 「站立、搭箭、开弓、固势、伸展、放箭……」 哨声一声响起,第二场比赛开始,如唸着咒语般的默背着射箭的顺序,杏眼微睁,单眼瞄准箭靶上的相关位置,手臂向后一拉,箭飞快的插上了箭靶,两箭、三箭接连顺利的射出,用手抹了抹裤管,手心的汗与无力感都显得状态不佳。 果不其然,箭尚未瞄准之时,手一滑,弓箭跟着掉落在不远的弹丸之地,再来,我不气馁的拿起了黑色桶子里的箭。 『哎阿!明皇高中的女同学好像有点不妙呢!』就连台前的主持人也睇见我的惨状,向后一撇,清垣的眼神参杂着忧虑。 回过神,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当初参加社团的欢愉,再度的瞄准红心、开弓,一箭擦过箭靶,又少了几分,不再如初时的堆起笑容,接踵而来的失分使我的心情有些惨淡,举起最后一箭,射出,明显的,我输的一塌糊涂。 「呜呜……」 本想忍着不哭的,可抬头瞧见自己的姓名不在下一场比赛里,我终于溃提了,在清垣的怀里嚎啕大哭的,也许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正当哭泣的理由。 吶!其实我很不甘心,一点也不想输的,却只能留有场边流泪的权利,我真的好想要好好比一场,跟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