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不宁的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 贺昀他们接到队里电话,不得不在12点之前归队。 走时,贺昀还挺不放心的给虞笙留了几百块钱,嘱咐她别在外面瞎跑,然后才和韩昊、杨一喆一块走了。 她反正不会走,她一定要在这等他出来。 凌晨十二点时。 炮竹声声,焰火映红了天。 虞笙侧坐在长凳上,扒着派出所的窗户向外看,门口值班室的小彩电里,正播放的春晚小品。 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笙转过头,看到一个值班女民警,手一伸,递给她一瓶果粒橙。 “这,”她看着那瓶橙汁,顿悟,要接没接的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直觉就是他。 女民警未答,劝她:“等天亮,你就回家去吧,一个小姑娘自己在外面呆久了,家人担心。” 虞笙问不到答案,更听不进去这些劝,索性扭头,继续看值班室的小彩电了,女民警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离开。 她手里攥着果粒橙,拧开盖子,放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 审讯还没结束,已经陷入僵局多次。 听见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段昭向大门的方向看了看。 上次俩人一起进派出所,还是家里闯入劫匪,那次小姑娘已经吓得哭鼻子,现在自己不在她身边,她肯定吓坏了,现在指不定怎么哭呢。 一想到这些,段昭内心的担忧排山倒海的袭来。 “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你了,”对面的警察敲敲桌子提醒他不要走神:“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段昭拉回思绪,目光笔直的看向对面两人。 这个答案他重复好几遍了。 警察问他:“你不知道哪件事?” “都不知道,”他只能再重复:“我白天在训练,下午四点多和队友贺昀、杨一喆去这里串吧,之后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离开。” “你和周栩,原定几点约会?” “我没有跟她约会,”段昭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我不知道什么约会的事。” 再次陷入死局。 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对面的警察换了一拨,期间段昭问了一次时间,已经是初一早晨了。 很好,很爽。 他有一阵特别困,现在大脑惊了似的,一片空白,瞪着眼,困,也不太困。 新换的警察又把夜里的问题问了他好几遍,死循环到一半,有人推门进来,递交了一份据说是曾琅的口供。 警察看完,抬头看他:“八月八号,周栩有没有给过你一封情书?” 什么情书? 段昭觉得脑子像钝了的机器,现在如果考试,他连一百都考不出,可能连字都写不出来,他按了按眉心,认真的回忆。 八月八日, 他早上起来后照常训练,中午在食堂见过周栩,她好像确实给过他一个… “好像给我一张字条。” “到底给没给?” “给了。”段昭想起来,是有这个东西。 “写的什么?” “我没打开看。” “字条呢?” “……”他想不起来,愣了数秒,只能直白道:“我不喜欢她,那个东西我就随便揣在兜里了,后来是跟衣服洗了,还是扔到哪,我没印象了。” “你和曾琅几点见面的?” “四点多,大概,四点五十左右,我和贺昀他们打算去这里,刚走出省队,在旁边车站看见他的。” “做什么了?” “就吵了几句。”段昭说:“没动手。” 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起身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指道:“在这签字,你可以走了。” 他快速的看一遍上面的问题记录,潦草的签了个名儿,站起来时,还是忍不住问出疑惑:“这事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 从审讯室出来,段昭第一时间看见蜷缩在办事大厅的长凳上,已经睡着的小姑娘,眼睫上的泪痕早就干了,裹着件小羽绒服,手可能是因为睡冷了,缩进袖子里,露出的手指还牢牢抠着半瓶果粒橙。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心疼,还有些内疚。 好像有一个人,和他的命运好坏,慢慢牵连在一起。 就好像段亚松夫妇的死,会让他的生活从天堂掉到地狱。 而他如果真的被关起来,她的世界可能也会经历一场暴风骤雨。 突然就觉得,责任很重。 段昭走过去,轻轻拨了拨她粘在脸上的碎发,她还没醒,这会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五六点的时候,响过一阵鞭炮声,现在渐渐消停,估计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