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没有外出任务,正在整理稿子,抬起头,看见办公区门口站着一个怀抱花束和礼物的外卖小哥,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签收时,她侥幸的问:“是谁送的?” 她觉得自己还没到有粉丝的程度,更不可能有人专程送花,而且还是在日本。 外卖小哥中文说得很流利:“我不知道。” 虞笙:“……” 他走后,焦阳八卦的凑过来,也没有在花束里找到卡片。 虞笙狐疑的打开礼物盒,看到里面躺着一件叠得整齐的白色带红边的运动服,她往外拿时,一张卡片掉到地上。 方方正正的写两行字:想让我配合专访,就在我夺冠时,穿应援服来给我送花。 留名是段昭,旁边还画了一个秃头笑脸。 四年过去,他的字迹比上学时规矩不少,但画画的水平一点都没有进步。 虞笙指腹蹭了下那枚秃头笑脸。 焦阳的笑声将她的思绪打断:“这件衣服,这,这是认真的吗!” 虞笙侧目,看到被焦阳展开的衣服,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段、昭、加、油、 几个同事瞧见,发出八卦兮兮的笑声。 啊这,不是跟她过不去,还能是什么? 虞笙恼怒,拳头渐渐硬了。 男的,都是这么,自信爆棚吗? 弄得好像,给他加油,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且天经地义的事! 被逼疯的虞笙有点抓狂,恨不得来一阵龙卷风,把这几个笑她的男同事都卷跑,把段昭也卷跑。 手机偏在这时震了震,她从兜里拿出来看,一个叫“dz”的人加她微信。 她正在气头上,加完,很讲道理的发了几段话过去:“在千叶县你救我的事,我谢谢你,你比赛时,我会以出境记者的身份,到现场加油,但我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加油,我是给整个中国队加油。” “另外,请你不要送东西到我单位,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个花,你比赛那天我不会带去的,我不会养,到时候它就蔫了。” “网上的视频,不是我们故意发的,如果给你队里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也可以去解释。” 半天,他只回了一句:抱歉,脑子不清楚,多有打扰。 虞笙没在回,她刚才是有点冲动了,但是往她工作的地方送东西这件事,她确实不能接受。 已经是前男友了,她怎么解释得清,就希望这段关系不要被人发现,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几天,然后,各过各的生活。 她不太痛快的想把“应援服”和花一起丢掉。 老唐在这时走过来,为人之父般的拍拍她的肩膀:“孩子,扔不得啊,这是国家队的运动服。” 虞笙:“……” “或许,”老唐又道:“这就是命。” 虞笙:“……” 比赛是从转天下午开始,由于第一天是资格赛,不作转播,虞笙是第二天参与全程直播,报道比赛的。 段昭送来的那件中国队的队服,她还是穿了,不过那天回去后,她用了一整瓶洗衣液把衣服上的“段昭”的名字洗掉,改成中国队。 中国队加油。 这样还像点样子。 比赛从晚上八点开始,最先进行的是男/女子米半决赛。 虞笙找好角度,先进行了一段赛前报道,接下来,陆续有运动员上场热身。 男子1500米这场只有段昭一人进决赛,所有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她站在场外,茫然的注视白花花的冰场,心里默默祈祷他能赢。 很多媒体只对赢家宽容,输了的话,他可能会遭受很多非议,赛前那篇不好的报道也可能被再次拎出来。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她肩膀。 虞笙猛的回头,对上段昭的视线。 “衣服还是穿了?”他目光从她身上一扫,念上面的字:“中国队,加油。” “我是华视的记者,”虞笙严肃提醒:“我代表的是整个电视台,不是我自己,我不能只给你一个人加油。” “字改得不错,”段昭弯了弯唇角:“我就当做,也包括我了。” 他嗓音很低,带着磨人的沙哑。 “你嗓子怎么了?”虞笙皱眉,问道。 “你这是,”段昭玩味道:“在关心我?” 总是这么不正经。 “我就问问,”虞笙懒得计较,低低的说:“我会给你加油的,你好好比,别紧张。” “我紧张什么,”段昭不甚在意:“有我的比赛,紧张的只有对手。” 虞笙头一次感受到他的狂,不做评价的点点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