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沉入地平线,台湾中部的一处工地,一辆砂石车吱吱嘎嘎地驶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狭窄的路面空间停在指定的卸料区域,与装载机械保持一定的距离。 一位技术员从临时搭建的休息室走出,敲响砂石车的车门,待驾驶员摇下车窗,厉声斥责:「你这是什么时间?」 「不是路又坍方了吗?绕了一点远路,歹势、歹势。」男子笑得有些尷尬。 技术员招了招手,要他先下车。 男子不疑有他,从椅侧抽出一根安全指示旗杆,打开车门,跳下来。。 技术员拿着平板,在黑暗中发出格外亮眼的光芒,他看着萤幕冷冷道:「你叫赢一?」 「是的老闆。」赢一感觉到气氛不对。 「回去跟你们张老闆说,这个月他供货已延迟了三次,依照合约他要赔偿工程延宕的费用。」技术员用食指敲着平板萤幕强调。 「别呀,老闆,才迟了两个小时而已,您行行好。」 「少跟我废话,你快卸料,我还要回家陪孩子。」说完,他转身走到装载机械旁,等待赢一卸货。 赢一啐了一声,也不管安全警示旗了,爬回车内,啟动作业系统,将车斗后部抬起,使砂石哗啦啦地滑落。 赢一观察后视镜,看着那位技术员颐指气使的模样,心中火冒三丈,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调整卸料位置和角度,确认砂石已全部卸完,赢一降下车斗,压抑住想把对方辗毙的衝动,打了个要离开的手势,趁着天色昏暗迅速转换成中指,完成阿q式的胜利,得意洋洋地离开。 *** 赢一才刚把砂石车停好,正想趁机开溜,就被秘书拦住,叫到办公室。 「我不是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迟到吗?……你下个月的薪水别想拿了。」张老闆霹靂啪啦讲了一大串,赢一只跟到了头尾。 「那这个月的还能领吧?」赢一反问。 「给我滚蛋,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张老闆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门说。 赢一悻悻地走出办公室,自嘲道:「又没撑过三个月。难道只能去投靠诈骗集团了吗?」 他朝门口吐一口痰,骂一句:「操他妈的!」,便吹起口哨离开。 平復心情后,赢一默默走回火车站,打开寄物柜,取出一套整齐的西服,找了一间相对乾净的公厕换装,顺便整理一下仪容。 他掏了掏所有的口袋,钞票加零钱不过三百元。他陷入应该买食物充飢还是搭车赶场的两难中,此时他目光一亮,闪过一丝绿芒,因为他在街角发现了一隻田鼠,他意念转动,立刻切入了田鼠的视角,田鼠就像被催眠一样,直奔车站旁的小卖部而去。 此时小卖部已经关门打烊,但田鼠敏捷地鑽过铁门的缝隙,从架上咬下两条巧克力,倒退着顺利穿过铁门,并将巧克力条放在赢一的脚旁,赢一本体回復意识,田鼠吓得连忙逃回草丛里。 「别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