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发染回了金色,身穿着深色的衣服,看着很憔悴。手上提着一个小盒子,应该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四目相对的时候,四周静谧的只剩梁子急促不安的心跳声,因为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俄而,在她的注视下她看到他径直向她走来,最后却只漠然地与她擦身而过,最后立在导台前拿起放在导台上的钥匙。彷佛这个空间没有她的存在一样,让梁子一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 梁子有一瞬间想要落荒而逃,因为他的漠视,因为他们两人间再没有了属于彼此的亲密感,只剩下无处可藏的陌生和疏离。 而就在她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他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问,“不喜欢我这样的,喜欢他那样的?” 梁子呆楞着转过身体,看着他,眉间抽动了一下,嘴巴嗡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并没有作声回答。 他靠在导台上,冷笑道,“你跟他睡过了?” 梁子咬紧了下唇,还是没有出声。 静默了两秒,然后她看到他提起脚步向她走来,最后在她一尺远的距离停下。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梁子心里却狠狠地抽搐着,因为她从未觉得他离她如此遥不可及。 下一秒,陈绕捏住了她的下巴,那被紧咬的下唇留下了深刻的牙印。梁子微张着双唇,然后听到他平静地说,“我是真的想过,你跟我一起去死好了。” “就在昨夜我还在想,我要怎样才能把你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你和我。如果你顺从那最好不过,如果你反抗我就拿起那把刀,凌迟我还完好的肌肤,如果你害怕了,那我会杀你了,然后我再自尽。” 他抬高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的眼眸里全是哀伤,他说,“后来又觉得...他拉长了声音,后面叁个字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如此清晰地落在她的耳朵,他说,“舍不得。”闻言,梁子心脏倏地抽疼了一下。 陈绕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疲色染上他的容颜,他的目光在她的唇上流连,最后又看着她的眼睛,”你说的那些话比刀尖落在肌肤上还让我疼。”声音很轻,却如雷贯耳。 “对不起。” ”夜晚你的话盘旋在我脑海里,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碎了,白天的时候,只有那把刀可以治愈我。“ 梁子无声地流着泪,张着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缄默着,她怕一开口会全盘托出她跟陈邑臣的的谈话。 接着她又听到让她几近崩溃的话。 “最后,在精神和肉体的鞭笞下,我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力,他说,”你也离我而去了。“ 眼泪浸湿了梁子的脸颊,不是的,我爱你,星空下的诺言是真的,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她想大喊告诉他,最后却只是摇着头,小心翼翼地否认着。 指尖冰凉的触感从她脸上拂过,是陈绕在帮她抹掉脸上的眼泪,可是眼泪好像吸了水的海绵,总是流不完,他便放弃了。然后她看到他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他错身离开的时候,梁子拽紧了他的衣角,小小一团的布料被她紧紧攥着,指尖也泛了白,她看着他微红的眼眶,颤着声音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她悬着心等他的回复,然后在一片沉默中,梁子慢慢松开了手,而那颗悬着的心在沉默中失去了重心猛地坠落下来。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她朦胧的视线中。 这时,梁子倒抽了一口气,嚎啕从喉咙溢出来了。 她终于亲手打碎了她的信仰。 那天晚上,梁子数着窗外飞向大平洋的飞机,她在猜想他搭乘的是哪一辆,数到第16辆的时候,梁子不再看窗外,她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在流泪的眼睛,好像这样她的难过就不会泄露出来似的。而这时,天边已经泛了鱼肚白。 后来,在想他想得要疯掉的时候,梁子总是想,如果当初没有推开他,而是告诉他,那么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一个好一点得结局,可是她总是描绘不了这个结局会是怎样,因为这个时候她总会在噩耗中惊醒,梦中是陈邑臣在校长办公室冷静又心狠的话,“如果你不离开他,那么这些你想藏起来的照片会散布在你所在意的各个角落。”她就不会再去假设了。 再后来,她很少会想起他了,她学会了将他藏在心里。藏得很好,好到她身边的人都相信她已经忘掉那段短暂的感情,包括她自己。 这花了她很长的时间,她算了算大概花了十年的时间。 -------- ”林秋渝,起床了。“ ”再不起床,打屁屁了哦。“ “不嘛,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