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只是为了作业,大家分工合作相安无事便行。 他想:算了,作业交得出去就好。 他一天比一天更阴沉、更压抑的情绪还是被班导看出他的异状,连忙把他找去谈话,直到那时他才把情绪都释放出来。 那天,他在班导面前哭了好久好久,话没说几句,倒是用掉了班导不少卫生纸。 对于家里的事他没有多说,事情就是这样了多说无益;而对被同学孤立的事,他也不想说,毕竟他很了解校方对学生这种私下的行为能处理的方法有限,他若真的紧咬不放,对方就算不在学校闹也可能到校外闹。 为了平安顺利的毕业,虽然被孤立排挤很难受,但还是有善良好心的同学会默默地帮他,只要不要再被捉弄,功课交得出来,这种情况他还是能忍的。 崔晓俞本来想念高中接着考大学的,不过家里的情况让他觉得或许改念职校比较好,因为他听说职校有建教合作班,之后找工作会比较方便。 他的班导认为若有解决经济问题的方法倒也不必让孩子因为家庭原因更改志愿,于是等崔家情况稍微稳定下来后找了崔母谈谈崔晓俞的状况。 崔母当时也回到工作岗位,女儿的忧鬱症也有靠药物改善,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需要烦恼,索性把崔晓俞也叫过来一起聊课业的问题。 而后就是班导从主任那得到了平凡高校的资料,这所学校因为还在试办所以没有对外发佈招生讯息,都是靠着各校的校友或在职人员向条件不错且有意愿的学生推荐;崔母和崔晓俞看了学校的介绍之后觉得还不错,儿子的成绩是没问题的,加上还能让学生在普高和职高中有个明确的抉择,所以才决定申请入校。 同时,班导也和辅导主任聊了下他的状况,对他进行心理辅导,毕竟他的情绪和思想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对他的身体及心理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或许是对未来的茫然少了点,家里发生变故后的心情也因为时间的推移慢慢平淡了些,他的心思不再飘浮无依,开始听从老师们的建议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并且在课馀时间做些简单的运动转移负面情绪。 班导告诉他,快毕业了,不用勉强自己一定要进行什么社交活动,大家互相尊重,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怕造成别人的麻烦就什么都自己承受,也不要任意揣测他人的心思,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虽然这样说很现实,但有时候浮于表面的事物,真的看表面就好,在某些时刻不追根究底会对自己好一些。 ** 「晓俞真是不容易啊……」当天回到寝室,容盺窝在魏禕的床上感慨着。 魏禕正在一旁摺衣服,闻言只是点头没接话。 容盺知道自己是被家人保护着的,自小家里任何大小事都有长辈和哥哥姊姊们顶着,根本轮不到他来烦恼。 所以他虽然能理解崔晓俞当时很辛苦,却无法体会身为当事人时到底有多痛苦? 他幻想着假如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自己有没有办法和崔晓俞一样坚强? 大概率是做不到的吧…… 要同时忙着家事和学业,还要担心妹妹生病的问题、妈妈的情绪、以及同学们的孤立和排挤。 在快崩塌的世界里默默承受着一切,他不能倒下,因为倒下后连他仅存的家人都会碎掉了。 他愈想愈难过,抱着被子把屁股挪到魏禕身边,脸埋在被子里。 魏禕知道对方脑洞有点大,心想他八成把自己代入了崔晓俞的经歷,遂而拍拍他的头安抚道:「除了你的家人以外,还有我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