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直到我又一次把她从草堆里扒拉出来,“克尔拉,姐姐的手帕都被你用光了哦?” 我接触过不少小孩,艾斯他们三个,罗和拉米,小鹿乔巴,古伊娜和索隆,还有结结巴巴对我道谢的耶稣布的儿子。 算下来,也差不多有两只手的数量。 但是女孩子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个。 所以我才会对克尔拉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和可爱小猫捉迷藏的感觉,实话实说,非常上瘾。 只是洗手帕的速度赶不上小孩子弄脏衣服的速度。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玛琪诺,路飞可比克尔拉难缠多了,可是她脸上从来看不见无奈。 “弄得这么脏,爸爸妈妈洗衣服也会很辛苦的哦?” 她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突然伸出手臂,哇的一声哭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克尔拉口中的鱼人就是费舍尔泰格。 流传的消息说,他是被人类害死的,因为后者不愿意给重伤的鱼人首领输送血液。 从克尔拉嘴里,我知道了故事的开头。 “是叔叔他们、嗝、告诉了海军、呜呜呜哇!!” 自那之后,长相可爱,失而复返的小女孩和村子里的人关系就尴尬起来。 连带着和父母都不亲密,整天跑在外面。 那一天下午,小孩子又细又尖的嗓子哭得沙哑,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甜牛奶,仿佛要把所有的苦都放进去,再一口气喝掉。 思绪回到现在。 “他一定会喜欢的。”我轻拍她单薄柔弱的背脊,就像怀里护住的摇曳的花骨朵,“去吧,克尔拉。” 我注视着她的背影,费舍尔刚走,村民就告诉了海军,海军就发动了袭击。 更巧的是,前者刚好就死去了。 这是巧合吗? 费舍尔是不是真的因为人类拒绝输血而死去已经不重要了。 种族之间的偏见早已随着他的死去,在下一代的血液里更加疯狂地扎根生长。 克尔拉呢? 我回想起她告诉我的东西,还有玛索的说法。 海军赶到的时间太紧凑了,就像他们知道费舍尔泰格会经过这里一样。 这会是海军的计划吗? 真是恶毒又精妙。 我捏了捏手指,感觉到久违的乏味。 感受到衣角被拉了拉,我下意识收敛眼底的阴沉,对她露出笑意,“结束了吗?” 克尔拉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环住她的肩膀,望着面前简陋无比、只能叫做石头窝的坟堆,风温柔作响,简单的白花仿佛跟着点头。 我走的时候,费舍尔泰格的遗体已经回到了鱼人岛,埋葬在他最爱的家乡,鱼人和人鱼都自发地前往哀悼。 坐在镀膜的小船上,透过透明的泡泡,哀恸的哭声似乎还在海洋里回响。 随着上升的洋流浮出水面,笼罩在太阳下时,哭音戛然而止。 ——“那个罪恶的鱼人海贼死了!” ——“鱼人好恶心,一定有好多细菌。” ——“所以为什么要有这种种族啊。” 克尔拉的手握得很紧,恍惚间还能听见隐忍的抽泣。 我突然想到乙姬临别前的问话。 “在太阳下生活,是什么样的感受?” 背后的天翔龙之蹄依旧清晰,似乎还能闻见当时查尔马可圣船上挥之不去的糊味。 “一样的,王妃。”我说,“太阳的背后也有阴影。” “但它从来没有被玷污。” 当年在革命军船上看着的日落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它既是夕阳,也是旭日。 “祝你好运,娜娜莉。” 乙姬的祝福依旧回荡在耳边,我按住克尔拉的帽子,就像一个开关,她又一次涕泗横流。 “哭出来吧。” 我告诉她,“因为自己的无力而难过、因为大人的选择而愧疚、因为不知如何面对而惶恐。” “这意味着你选择了面对现实。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品格。” 她的眼里是不断哭泣的蔚蓝色大海。 “不要去恨……克尔拉。” 我望着空中掠过的飞鸟,自由的羽翼在云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