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家的另外两位,他严肃多思,总是能够替自己年轻的学生提供妥帖的帮助,但作为首领,他也无法随便扔下手上的活动,于是罗西南迪接过这个任务。 这是中佐最急切、最心酸、最担忧的一次执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背着少女慢慢走着,假装没有发现对方还醒着,“偶尔也依赖一下我们吧,娜娜莉。” 小动物般的含糊声轻轻响起,罗西南迪脸上带了笑意,手握成拳头,优秀的臂展让他能够轻松地揽住。 一年多不见,对方面容长开也长高,在他心中却还是以前倔着脸假意威胁的小孩。 他的心陡然宁静下来,冷淡又如何呢,反正世界盛产怪胎,她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 他们两人在血缘问题上或许各执一词,但坚硬而清澈的心却宛如同根同源。 ——最亲密的血亲,也要拔刀相向。 罗西南迪温柔谦逊,所有接触过他真实面貌的人都会喜欢他,他真切地对待这个世界,也真诚地希望一切都好。 但现在,至少现在,在这个香波地的夜晚,他背着少女慢慢地朝前走,心里却闪过并不正义的念头。 如果你能像普通的女孩子,委屈的时候就大哭,抱怨的时候就撒娇,不用背负压力和重任,不用成为希望和旗帜…… “度过普通快乐的一生。” 我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上一次听见相似的说法是在什么时候呢? 这样简单、天真,但是干净又可爱的愿望,从他的口中说出,竟然会让人又有想哭的欲望。 “所以爱莲娜夫人的故事,绝对有罗西的份吧。”我闷闷地说。 “这么明显吗?”略带苦恼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因为靠得很近,连说话的振动都能一同接收。 “超级、无敌、非常。”我用发热的脸颊蹭了蹭柔软的布料,热意通过赤裸的肌肤传递,但这样的接触却与和其他异性的交流不同,带来的只有让人头脑昏沉的安心。 大概因为罗西南迪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罗和我便这样信任和亲近他。 “我好困哦,罗西。” 睡神孜孜不倦地想要拉我入眠,情绪发泄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困意,眼镜被挂在他的衬衫领口,让我能够畅通无阻地贴近。 “到了酒店记得叫我……眼睛不敷一下的话,第二天肯定会肿的。” 当我半梦半醒地被背回酒店后,便在罗西轻轻的呼唤声中醒来,强忍着睡意洗漱干净,对方乖乖递上已经迭好的毛巾。 “我打电话问了前台的小姐,她们说冷敷就好了。” 善良的罗西南迪这样说。 “做个美梦吧,娜娜莉。”他侧过脸没有看我,说完后就飞快地离开了房间,连眼镜没给我留下。 我擦着半干的发尾,冷毛巾贴在眼睛上,大床用高级的床垫和鹅绒被接住了倒下的身体,整个人就像陷在果冻中一样舒缓。 不愧是香波地的特色泡泡床,在泡泡表面涂上涂料而打造的床垫,让客人宾至如归! 眼皮已经在打架,我扯开被子让自己困在里边,被拖进睡梦的前一秒,突然有念头一闪而过。 “……等等,罗西住哪呢?” “我住进来后这家酒店已经订满了啊,所以,你应该不会是随便跑了个地方吹风吧?” 酒精是最好的助眠剂,这句歪理还是香克斯一本正经告诉我的。 虽然可靠的副手贝克曼立刻投射了不赞成的眼神,但在经历一夜无梦的甜美睡眠后,那些潜在的负面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让人不得不将这一建议认真考虑。 正在吃早饭的罗西显然被嗫了一下,“怎么会啊,娜娜莉,我可是成年人。” “吃面包也会被卡住嗓子眼的成年人吗?”我无奈地递给他热水,看着对方松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