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乳母被人从外面扭跪到了地上,压着她们的人刚松手,她们便连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娘娘饶命,奴婢没有看好大皇子,这才让他一个人跑出去落水,奴婢一时失察,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冷声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宫中的老人了,照顾皇嗣经验老道,居然能让大皇子一个人跑出去落水!幸亏怜贵仪救得及时,若大皇子有事,你们也要跟着陪葬!” 她转头看向温贵嫔,眼中凌厉:“陛下不过让你抚育了大皇子半个月,你就敢出这样的纰漏!愧对陛下的信任,更是愧对本宫!” 温贵嫔自知理亏,不觉泪如雨下,哀婉喃喃着:“娘娘,臣妾……” 见她泪水涟涟的模样,皇后深吸一口气,稍稍缓了声:“陛下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你自己向陛下交代吧。” 此时,负责给大皇子和苏皎皎诊脉的太医从里屋走出来,躬身说着:“启禀皇后娘娘,大皇子和怜贵仪得救及时,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恐染风寒,微臣开幅药方,让大皇子和怜贵仪喝上两三天,再好好调养一阵就无虞了。” 皇后闻言松了口气,温声说着:“大皇子尚且年幼,有劳太医开方时仔细些。” “是。” 太医领命后绕到后室写方子,皇后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幸亏大皇子无事,否则便是本宫也保不住你!” “兹事体大,本宫已经派人通知了陛下,此事后续便交给陛下处置。”皇后从雨荷手上接过一杯茶轻抿了口,眉头舒缓,悬在心尖的那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下来。 “舟儿!舟儿!”门外倏地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很快地由远及近。 皇后抬头看过去,就见王淑妃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满脸的焦急担忧,不管不顾地直直冲进内室去寻沈南舟的身影。 见沈南舟小小的一团缩在被窝里,素来强硬爽利的王淑妃顿时红了眼,泪水似不值钱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尽是为人母的心疼。 “舟儿,是母妃来了,是母妃来了……” 她颤着手去摸沈南舟的脸蛋,所触之处尽是冰凉,心中对温贵嫔和那两个乳母的恨意在瞬间达到了顶峰,恨不得此时躺在床上浑身发冷的是温贵嫔那个贱人。 王淑妃从床边起身走向殿中,扬手就重重扇了温贵嫔一耳光,直打得温贵嫔脸上登时便出现一个鲜红五指分明的掌印,怒道:“陛下要你抚养舟儿,你便是这么对本宫的孩子!这么对陛下的大皇子!” 似是一巴掌不够解她心中愤恨,扬手又要打时,皇后厉声呵斥道:“住手!王淑妃,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本宫知道你心急如焚,陛下也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像什么样子?”王淑妃红着眼看向皇后,冷笑了声:“若是你的女儿躺在床上,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得住!” 堂堂中宫之主被王淑妃当众明目张胆的挑衅,皇后不由得起了怒火,将手中杯盏重重搁下,溅起半盏清茶,震声道:“王淑妃,你要记得本宫才是皇后!若非今日本宫开恩,你如今尚在静思,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大皇子!若你再口出狂言,目无尊卑,休怪本宫不体恤你为母慈心!” 王淑妃看着她冷冷嗤了声,只觉得可笑,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皇后不悦地看着王淑妃进了里屋,却没说什么,只蹙眉看向温贵嫔:“本宫知道你心中委屈,但你自己也需知道你的过失,等陛下来了,保不齐会重重罚你。到时候可比王淑妃打这一巴掌还要难受的多。” 温贵嫔抚着脸颊哭道:“臣妾自知失责,对不起陛下和娘娘的信任,可臣妾只是要乳母带着大皇子在鸾鸣宫门前……” “好了!”皇后呵斥温贵嫔住了口,不悦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 事已至此,她就算就千般理由,如今在别人看来也只是在找借口罢了。温贵嫔瘫软在地,绝望地任由泪水滑落。 殿前值守的太监高声唱礼:“陛下驾到——!” 皇后立刻起身去迎,侧目低声:“将桌子收拾干净。”她迎上前去,端庄行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沈淮沉声说着:“都起来吧。” 尚未等皇后再说什么,他便率先越过皇后去到里屋看望落水的大皇子和怜贵仪。 皇后张了张口,最后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将所有想说的话尽数吞了下去。 绕过屏风,沈淮一眼便看到在床上躺着的苏皎皎和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