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殿内此时倒是“热闹”了,数个太医、宫人,加上刚才赶到的他们,怕是得二三十个。 宓贤妃心内冷笑,同样向陛下请了安后,坐在了侧下方的位置上。 她淡淡睨了眼王淑妃,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若是以前,她虽和王淑妃不对付,但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幸灾乐祸搅混水。 可她才知道是王淑妃害了她的孩子,收买了她的婢女,企图杀了她的孩子再杀了她。 王淑妃跟她的仇不共戴天,这样的毒妇,就算是此时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宓贤妃冷冷开了口:“王淑妃照顾不好皇嗣,此时倒会信口开河为自己开脱。是非对错等太医出来结果便知,你又何须揪着安太医不放,若大皇子醒来,恐怕也对你这个母妃心寒。” 皇后没想到宓贤妃会顺着她的话讲,有些惊讶地回眸看了她一眼,坐到了陛下身侧的位置上。 见皇后和宓贤妃全都将矛头指到她头上,王淑妃便更加坚信是有人给她孩子下了毒,当下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陛下在场,她恨不得撕烂她们的脸! 她们越是见不得王淑妃好,她才越是要冷静。 王淑妃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恨尽数压了下去。只死死地盯着眼前着的皇后和宓贤妃,强撑理智,转而向着陛下哭诉:“陛下,舟儿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臣妾身上的一块肉!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臣妾还要疼爱她,可事实便是如此,就算不合时宜,臣妾还是要说。” 她流泪摇头,声嘶力竭:“敢问陛下,若是舟儿有个好歹没了,对谁最有好处!“ 苏皎皎环视四周,柔声说着:“陛下别动怒,龙体要紧。” “王淑妃为母心切,皇后和宓贤妃娘娘是为大局着想,皎皎觉得都有道理。可大皇子如今还床上躺着,也不是说这些陈年旧怨的时候。” 自进来后她便一直站在陛下的身侧,不曾落座。听了这么半晌,也算是听明白了些。 王淑妃疑心有人给大皇子下毒,才害得他身子虚弱久病不愈,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皇后和宓贤妃头上。 若是不说这些倒还好,一说这些,皇后和宓贤妃怕是要暂时联手对付她了。 苏皎皎虽觉得稚子无辜,可若说起王淑妃,她也是欲除之而后快。 “什么陈年旧怨!”王淑妃厉声打断了苏皎皎的话,“毒妇!大皇子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本宫身为他的母亲,自然知道他究竟是生病还是中毒,今日的场合,岂有你说话的份!” 沈淮的耐心已然用尽,皱眉斥道:“放肆!” “朕念在你为母心切的份上,不追究你御前失仪胡言乱语,若你再不知好歹,大皇子也应换一位更宽宏仁善的母妃。” 王淑妃眼中的光忽而就黯淡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喃喃道:“陛下……您不信臣妾……” “臣妾自十五岁那年去太子府做您的侧妃,一直战战兢兢,尽心侍奉,又拼了半条命生下大皇子……您可以说臣妾刻薄,歹毒,可以说臣妾不懂为妃之道,可事关舟儿的安危,您竟然也不信臣妾…… 她目光呆滞地看向陛下,眼泪直直地流下来,喃喃道:“舟儿……舟儿……” 沈淮定定看着王淑妃心如死灰的模样,虽不满她御前撒泼,却不得不承认她方才说的那么多话中有一句是对的。 她方才说,她是沈南舟的亲生母亲,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疼爱大皇子。 这句话没错。 作为一个母亲,王淑妃比谁都希望大皇子身子康健,平安长大。 他终究缓了语气,说着:“芝桐,扶她起来坐。” 芝桐福身,立刻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王淑妃扶起来,坐到宓贤妃身旁的椅子上。 恰逢此时,从内殿低头走出两个太医,跪在沈淮面前,正是林太医和安太医。 为首的林太医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下意识先看了一眼皇后,才立刻转移了视线看向陛下,说着:“启禀陛下,大皇子的情况微臣联合太医院的诸位同僚一道商议了番,发现大皇子的脉象表面没什么异常,实际里子中空,整个人的情况都不大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