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都要派出最上镜人选。 许愿去洗了把脸,撑着手在镜前站立片刻,有些明白总编的用意。 负责公检口的刘记,四十多岁,专业炒股,副业才是做记者,最近股市红火,他对工作是越来越不上心了,成天借着跑新闻,其实是不知道去哪里钻研股市行情,交上来的稿子质量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总编指使不动他这根老油条,只能找一些好指使的。 比如她。 许愿心情黯然。 就像一团面积越来越大的阴影,这些年她极尽全力躲它远远的,可一旦它来了,就会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生活,试图在各种细枝末节上影响她的意志力。 所以,只能面对吗? 她望着镜中湿漉漉的自己,看到了眼中困兽一般的无奈。 总编要求尽快完成工作,许愿本着“早挨刀早超生”的念头,当天下午就联系了律所,很快得到了那边的回馈。 采访时间安排在明天下午2点,他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许愿和公检法人士打交道的经历不多,撇开林季延和她之间那点不能与外人说的事,本质上他是十分优秀的法律人,短短几年就成为法律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因此采访他需要准备的问题不能太过肤浅,但也不宜出格,不出错就好。 她磨了一下午,下班前发给律所对接人,那边晚上七点将修改意见发回她,她猜测律所加班也是常态。 第二天下午她和小张踩着点准时到英格。 外表精干的秘书微笑着将他们带往会议室:“抱歉两位记者,林par在接待客户,需要你们先去会议室等一会儿。” 听说不会马上见到他,进门后绷着一根弦的许愿反而松了口气。 扪心自问,其实她还是没有准备好。 两人坐在会议室等,等了五分钟,小张开始坐不住了。 “老许我出去拍点素材。”他是个闲不住的,往常出外勤,也是东拍西拍,剪片狂魔。 许愿不想一个人落单,想跟着,转而想到有可能碰见高茗,又忽然不想去了。 所有的勇敢都用来应付这次的采访,她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来应付高茗夹枪带棒的讽刺。 小张出去了,除了她,会议室里空无一人。 时间在静止中流逝,她为了转移焦虑,便拿出那份采访稿,专心默背。 直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人意料在她视线里,须臾之间,夺走她手里那张薄薄的纸。 “你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背书。”林季延站在她身后,在她僵硬之际,俯身在她耳边喷洒属于他的气息。 许愿耳根发痒,却没时间去搓,怒目圆睁地扭过脖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林季延欣赏她的愤怒,勾着笑,故意指着纸上的某一行说:“你背这句的时候。” 说这句话时,他姿态风流地倚靠在椅背上,甚至故意将纸张凑到许愿面前,这距离近到暧昧,引人遐想。 西装笔挺的男人,外在光鲜出挑,却因为唇角那丝勾笑,让人嗅到一丝败絮其中的味道。 许愿窒息了一瞬。 她一直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是却全然不知,三年过去,他又坏到了什么程度。 她离开椅子,避之唯恐不及地和他拉开距离,清亮的双眸盛满戒备:“既然你空了,我们采访开始吧。” “我去叫我同事。”她步向门口,想要避免和他待在同一空间。 林季延似乎早有预料,先她一步,“啪嗒”锁了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