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啤酒后,泛滥的好心肠无处可用,全用在点拨她上。 “你越想躲一个人,你就越不能躲,你得看着他的眼睛冷酷到底,我不是,我没有,我死不承认,所以别人就算再怀疑你,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他一杯黄汤下肚,喋喋不休话更多,“其实我真不确定是你,我今天打给你也是试探试探,呵呵,你个不禁试的,立马招了,挺老实。” 人声鼎沸鱼龙混杂的环境,许愿幽幽一叹,恭敬给他倒酒:“我敬你,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生活圈子狭窄,许愿好像从没有想过,会有傅清泽这样一号人物挤进她的社交圈。 一顿小龙虾换一个聒噪朋友,她觉得也挺值,并不抗拒生活的正向变化。 电视台不远处的晟达27楼。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回自己办公室的林季延也见到了一个人。 对方不是一个人出现在英格,和一个浓妆艳抹外表精干的女人在一起,两人眼神拉丝,和他擦肩而过。 “进刘律办公室的那两个,去打听他们什么来路,特别是那个男人。”他吩咐李夏,“问得细一些。” 李夏办事利落,半小时后进来汇报。 “那女人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负责人,和加工厂有订单纠纷,托了朋友找到刘律,想和对方打官司。男人是她男友,本地一家化工企业的高管,今天是陪她来找刘律咨询的。” “刘律接了吗?” 李夏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标的数额还比较大,我听方芹的意思,刘律会接。” 她心里打鼓,不懂老板要做什么,他自己不愁案源,挑案子做,其余的分配给所里其他律师,从来不会争抢别人手里的案子,他是老板之一,在乎的是全所整体的利益,没必要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方芹在刘律团队底下,和李夏是搭伙饭友,两人关系交好,李夏也是从她那里问来的细节。 林季延那双白净却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笃笃”敲了两下,通常这种时候,他正在脑子里快速做决策,李夏不敢出声打断他。 “方芹这姑娘——”他看向她,金丝框眼镜掠过锐光,“会说话吗?” 李夏略迷惑,在英格,就没有不会说话的人,否则,根本无法在所里立足。 所以,他所谓的“会说话”,到底是指哪方面呢? 好在李夏已经习惯琢磨他的指令,略沉吟后说:“脑瓜子不错,点拨一下,表现应该不会差。” 老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人,既然提起了,就是有重要事分配她去做,而且是在他不宜插手且不惊动刘律的情况之下。 这确实是林季延想要听的,他终于道出真实目的:“让方芹找机会跟那个男人接触,套点话出来。” “老板,哪方面呢?” 林季延对上助手迷惑的眼,眉眼泛出阵阵寒意:“让她想办法问出来,他上一段恋情,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去提醒她,越详细越好。” 两天后,李夏在他工作间隙进来汇报。 “方芹会办事,拉着做销售的男友跟这位邢先生喝了一顿酒,就都问出来了。” “他跟上任女友刚分手不久,谈了半年,分手是女方提出来的,分手的原因他一开始含糊不清不肯详说,不过听他意思,女方割阑尾他没去照顾,扔下她一个人住院开刀,所以——应该是寒心才提分手的吧?” 李夏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气愤:“这位邢先生现在还坚持是前女友娇气,不够体贴他工作辛苦,喝多了,还说了几句前女友坏话。” “他说什么了?”林季延身材颀长站在落地窗边,向着电视台的方向,声音幽然冰凉,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夏心脏咚咚跳,她做他助手几年,只有在今天,才产生一种正无限接近老板私生活的错觉。 “他说——”她嗓子眼下意识绷紧,“那女孩想找他做接盘侠,她急着结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