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的心被妥善收留,激动地转身回抱,靠在他肩头泣不成声。 “我不相信他会自杀,我不信……”她抽泣倾述,哭得像个孩子,“他要是真想我和我妈过得好,就应该醒过来,可是他为什么醒不过来?他是不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你爸坚持了那么久,会有醒来的那一天的……” 林季延温言细语哄着坐在他身上哭个不停的女孩,圈她在怀里,心脏离得那么近,她的痛苦他真切触及,林培德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他因此成不了一个好儿子,却知道许昱清和许愿父女关系笃深,上小学之前,许昱清为了支持老婆事业,曾经辞职在家好几年,七岁之前,其实许愿是许昱清一手带大的,许愿上学之后,他才开始一门心思投入事业,成了一个平日不着家的男人。 没有能力帮她消除烦恼,只能用其他方式安慰,他偏过脸,一点一点吻去她眼角的液体,她眼泪一开始流的很凶,他吻的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却又价值连城的珍宝,付出了极大的耐心,后来不小心碰到她微凉的唇瓣,然后四片唇自然而然粘合到一起,这个夜半的吻一点都不激烈,如情人间最轻柔的述说,又像温润的清泉水轻缓探索溪涧,带着种种治愈的力量。 吻毕,是黑暗中长久的对视,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着眼中人就能得到满足。 “睡吧。” 林季延不打算趁火打劫,揽着她躺下,两人面对面靠在枕上,柔情蜜意地对望,看不够,总想要把这三年来缺失的种种补回来。 许愿融化在他柔情的眼眸里,试着一点点靠近,蹭进他怀里,目光依恋,像贪吃的小女孩,想要一颗糖。 “我睡不着。” 林季延泛开笑意:“那我们做点别的。” “比如……聊聊天。” 许愿已经隐约感觉到有陷阱,犹犹豫豫问:“那……聊什么?” 比起毫无间隙的做,她其实爱害怕聊天交心,所有的伪装都会被他拆穿,所有的外壳都会被他亲手剥去,她将无所遁形,只能被他看到一颗鲜活的、一直没有停止爱他的心。 她如此害怕被看透。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林季延温热的手掌一阵摸索,在她来不及阻止时,覆上她下腹动过手术的伤口,伤口虽小但不平整,或许比生理上更疼痛难忍的,是精神上的孤独感。 “我再问你一次,住院那几天,想过我吗?”他沉甸甸地出口,眼眸灼亮,要她不许说谎。 在林家曾经属于她的房间,林季延在黑暗中逼问她,一个人住院承受病痛时有没有想过给他打电话,许愿嘴硬说没有,一分一秒也没有,甚至撂过狠话,宁可去死,也好过他陪在她身边。 现在,他又将手覆在这个几乎代表着她的耻辱的伤口之上,给她第二次坦白的机会,如果她还是选择说谎,或许等天亮,两人会回到三年前的冰点。 许愿嗓子眼仿佛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只是任性将脸扭到另一边,拒绝坦白的身体语言。 “我不想聊这个,我,想睡了。” 若无其事打了个哈欠,她闭上眼睛,只是眼睫仍然不安颤动,泄露了她的心虚无措。 可是人在他床上,哪有逃的道理,有人俯身到她耳畔,沉沉带着戏谑的嗓音像大提琴在夜半推拉,软硬皆施折磨人心。 “所以,承认你想我、要我,这么难的吗?” 许愿不知所措,只好装聋作哑闭着眼睛,做演技拙劣的睡美人。 “不说是吗?好,那接受惩罚……” 林季延有的是办法逼要真话,薄被下一阵窸窣动静,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发沉,许愿的后背弯出唯美弧线,快要溺死在这冰与火之间。 她牙关咬紧:“你明明知道,很难……” 身上的男人闷笑,“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难……” “那你试试……”许愿对自己有信心,以为自己可以再坚持。 但她大错特错,她一向敌不过他的。 男人再次逼供:“……再问一遍,有没有想过?” “……有,有想过。”许愿终于投降。 “有多想?” “想,越疼的时候越想……”现在想起来还是难过,“因为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疼……可是不行,我知道不可以……” 想象她那时孤苦无依的画面,林季延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