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但死神的力气实在太大,像铁链般紧紧扣住霆宇的手腕,鲜红的血已经从手腕的皮肤渗出,死神的尖爪恶狠狠地插入霆宇的前臂肌肉里,越是挣扎,鲜血越是流出地更快,但即便如此,再痛霆宇也不愿被拖进那个可怕的黑暗水池里。一转眼,池水已经深及膝盖,黑暗的池里头竟冒出一隻隻贪婪又死白手臂,死命的拉扯着霆宇的小腿,手臂和双脚都因为被拉扯而开始血流如柱,被撕扯的四肢让他痛不欲生,水深已经淹没下半身,湖水开始从他的四肢晕开出鲜红色,整个湖水很快地全变成了鲜血,霆宇精疲力竭的挣扎和狂吼都是没用的,他听不见自己极力喊出的任何声音,只听见徐徐的阴风切过耳梢凄厉的嘶吼声,阴暗的斗篷里露出了阴狠锐利的双眼,月光慢慢揭开斗篷里可怕邪魔的面容,霆宇佈满血丝的红眼球瞪大,看着这一刻即将露出要置他死地的恶魔面目... 还没入睡的洛克听到从客房里传来咕噥的挣扎声,虽然不是声嘶力竭的吼叫,但霆宇已经满头大汗,在床上翻来覆去,洛克走进霆宇的房间站在床头,一眼就看出他应该是做恶梦了。洛克轻轻地坐下床缘,伸出大大的手掌叠在霆宇的右手臂上,霆宇的心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但身体仍会偶尔不经意的抽动,洛克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精緻的脸庞,忘不了刚才那股想亲近的衝动,洛克知道这样做并不妥当,但身体却不听理智的使唤,被霆宇身上一股莫名引力吸引了过去,洛克轻柔地躺上床去,粗壮的左手臂从霆宇的脖子下鑽入,一翻身已经将习惯裸睡的tim整个人搂在怀里,这个久违的繾綣与温柔,洛克的心瞬间沦陷,他虽然担心吵醒霆宇被责骂变态的卑鄙,却又忍不住冒这个险享受等待千年温存的贪婪。 「嘘...没事了,有我在,没事!」洛克在霆宇的耳际轻声细语,好让自己半夜里的趁虚而入变得合理。 恶梦停止了,霆宇总算安稳了下来,身体也不再颤抖。洛克的脸埋在霆宇的后脑勺里,深呼吸一大口气,扑鼻的是他熟悉的木质香气,温润恬静,让人神怡,洛克很明白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跟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拥抱着,这已经超越了他与任何一个男人相处的极限,虽然之前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对霆宇的好感超越了友谊的界线,但那仅止于心灵层面的爱,但现在的他,跨越的禁区是肉体上的接触,难道对霆宇的爱已经开始转换成对性的渴望,洛克实在不敢想像他会对霆宇在肉体上有什么更进一步禁忌的期望,这个领域对他而言更是陌生,也更不敢面对。洛克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过份了,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到了几点才睡着。 清晨的暖阳穿透緹花窗帘隐隐地照在床上的两个男人,霆宇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他记得昨晚做了场恶梦,但后来有个男人将他从湖里拉出搂在怀里,然后他就睡得又沉又香。等等,身后怎么有根东西顶着自己的臀部,霆宇慢慢从这个男人的怀里溜出,那男人也翻身躺平,被单只盖住他突起的下半身,露出厚实壮硕的胸膛,仔细一看,这不是洛克吗?什么时候他偷溜到我床上了?这个臭流氓也未免太多情了吧!强留我过夜,又想吻我,再趁我裸睡偷吃我豆腐,这多馀又煽情的温柔真是无聊,霆宇最讨厌这种专打嘴砲,戏弄感情的直男了,这都是洛克美丽的陷阱,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他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再上第三次当了,他相信恶梦中拿着镰刀的死神又再次出现,就是提醒他爱上直男的悲惨下场,这些男人泛滥的多情,只会被霆宇一直错误解读成他所追求的坚贞爱情,霆宇没避要把洛克一个小小的举动,解读成一百个求偶仪式,也没必要把洛克的短短一句话,解读成一千句真爱誓言。 「不!那不是…绝对不是爱情,洛克只是把他当作好朋友,事业伙伴,家人,那种不会跟你谈恋爱和上床的…家人。」看着洛克躺在床上坦露的胸膛,霆宇狠狠给自己一巴掌要求自己快快清醒,他必须转移注意力,他花太多时间浪费在洛克胡乱瞎搞的浪漫上,而忽略了带着婚戒要求交往的warran医生。没错!他应该赶快打电话给warran,约会,看电影,吃饭,上床,做这些洛克一辈子都无法跟他做的事,无法给的承诺,霆宇自知还是要重新将希望放回到warran医生的身上,毕竟他已经提出交往的要求,更以结婚为前题的提议让霆宇再次燃起希望,他衷心地盼望这次能和warran好好地磨合彼此的性格,至少跟洛克比较起来,霆宇很明确warran医生爱的是男人,也不会最后为了跟女人结婚而拋弃他。霆宇走出家门时,下定了这个决心。 霆宇的关门声唤醒了还躺在床上的洛克,望着桌上的木马音乐盒,洛克的心却还停留在昨晚紧贴身驱的温存和淡雅的木质芳香,穿起棉裤走下楼梯,扑鼻而来的是霆宇煮好的咖啡香,中岛上还有炒蛋,培根吐司,和一张黄色字条上写着,「你记得吃早餐,傍晚我会搬一些衣物过来。」洛克拿起字条微笑地闻了一下,他喜欢这个字条也有tim的味道,这个美好的早晨,洛克心底有说不出的踏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