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谢缙要这样冷血无情。 杨家和杨纾对她再不怎么样,那也是她长大的家。 但她不会和谢缙讲,也不会问,说了也是——鸡同鸭讲。 放在他最喜欢的动物世界里,那叫生殖隔离。 讲了谢缙也不会明白,也许在他看来,他也不需要明白。 在他们的眼中,世界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钞票的颜色。 世界上的一切争抢,都是一场游戏,不是我赢,就是我赢少一点,输,是不能容忍的存在,那是别人人生里的东西。 既然是别人的人生,那关他谢缙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玻璃门被人推开,一双布洛克皮鞋踏上了露台。 杨映意转过头去,蓦地一愣—— “景元,你怎么在这里?” 平日里,杨映意景元总是休闲打扮,牛仔裤加双大黄靴。 这日,他一身西装出现在这种满是商务正装的场合里,倒也不是那么违和,道也有几分精英模样。 景元关上了露台的门,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笑着朝杨映意走来:“我爸是大用银行的高管,带我来认识点人……” “咦?你爸是……大用银行的?” “是的……和你家那先生,谢缙,关系还不错……” “原来如此。”杨映意淡淡一笑,难怪,他们领着差不多的薪资,他能开GTR。 景元在她的身边坐下:“不冷吗?” “还好。” 景元就要脱外套给她,但杨映意拒绝了。 景元微微一愣:“你是怕你先生,不高兴?” 杨映意顿了顿:“他是个很麻烦的人。” “猜到了,他在生意场上,难搞,强势,大家都知道。” 杨映意没多说什么,淡淡一笑。 两人沉默片刻—— “这种场合,真是无聊。” 这话,倒让杨映意稀罕:“这不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名利场吗?” “为什么这么说?” “到处都是资源,到处都是机会,只要你攀得上。” “攀上之后做什么呢?” “数不尽的香车,名表,美人……” “要那些做什么呢?”景元微微一笑,“我只要一日叁餐,有爱的人陪伴在身边。” 杨映意看着他,扑哧一笑。 她也是。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她一直都和景元聊得来。 因为比起谢缙来说,他更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冷风拂过脸颊时,景元突然道:“其实,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走你。” “咦?”杨映意愣了愣,下一秒哈哈大笑起来,转开了脸:“不行,我若是自己跑回家,那个人,恐怕会找我麻烦的!” 景元微微一笑,低下头来,即使大概猜到杨映意在和自己装傻,仍旧道:“映意,那家伙……配不上你。” 杨映意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带你离开这个无聊的会场而已。我想带你去的是——你想去的新西兰或者爱尔兰,或者其他什么没有谢缙的地方。” 景元的这番话,基本上,已经和袒露心迹没什么差别了。 杨映意收起了笑容,望向玻璃前方,望向那个手持酒杯和人聊天的谢缙。 婚姻需要的是两个人解除关系。谢缙,不可能随便放手的。 想到此,她笑了笑:“再说吧。” 景元皱起了眉头:“你前些日子,不还计划着要走吗?” 她是,但她没想把景元牵扯进来。有机会,她还是会走。而不是现在,让景元带自己走。 让景元带自己走算什么?从一个男人身边去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她杨映意,是没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想到此,杨映意转过头来—— 那张好人卡,原来迟早还是要发的:“谢谢你的心意。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