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才不认她是咱肖家的家主。」清脆嗓音在墙的另一头响起,口吻忿忿不平。 另一把温润的嗓音乍听之下有些玩世不恭,讽刺地问:「她不是,难不成你是?」 「肖家子女生而卫国,她是堂堂一品的昭显将军,是传闻中比太姥姥更驍勇善战的肖家女将,到头来竟诈死,肖家的顏面何在?」 「那又如何?」顿了顿,温润嗓音冷了几分:「如今肖家不过只剩下一副躯壳。」 「你难道忘了?自她回到肖家,从未到祠堂替太姥姥上过一次香……」 「大人。」待争吵声离得老远,老早佇立于墙后的青衣少女忍不住叹气,担忧地望向正斜倚在枝头上假寐的頎长人影,只见那张绝色一如往常地沉静,似没听见方才的闹腾。 「李榕。」韦彧缓缓睁开眼楮,好笑地开口:「你说,隔墙有耳,莫不就是眼下这般光景?」 「这……」李榕默然。 见李榕难得这般吞吞吐吐,韦彧眸中闪过瞭然,褐眸变化莫测,问:「你知晓她俩为何而争?」 「我……」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买春买到上万两,就差没倾家荡產,这般骇人听闻的实话让她从何说起,思来想去,双唇开闔了数次也难以出口,李榕无力地垂首。 韦彧倒也没为难她,俐落地一跃而下,一针见血地问道:「肖龄那ㄚ头是何时开始上倌卿院买春的?」 闻言,李榕猛地抬头望向韦彧,神色难掩震惊,一时忘了自己的身分,讶然问:「大人知晓?」 初见时,韦彧只道李榕像极了年轻时的叶彣,处事沉着恰当,随着相处时间一久,她在自已面前越发活泼,难掩年少轻狂的毛躁,依稀有几分连月的影子,可爱得紧。 韦彧伸手揉乱李榕的发丝,好笑地解释:「我看帐这么多日,早发现这两年来府中的花费入不敷出,条条为数不小。」 「那大人为何……」李榕疑惑,后在韦彧充满笑意的目光下收了口。 韦彧高深莫测地笑开,叫人看不出喜怒,抬首望了眼天色,见时辰不早,轻撢两下自己的衣袍,云淡风轻道:「不过肖龄那ㄚ头说得对,我自回府后还不曾到过祠堂是有些不妥。」 不似北齐风气,总会在府外的风水宝地择一处建作宗族祠堂,肖家祠堂与虎牢的后院相连,四周以竹林围起,宽敞雅致的屋舍座落其中,入门处左右两隻石虎,蹲坐着,血盆虎口大开,露出锋利的牙齿,意在祈求肖家子弟代代如神兽白虎般战无不胜,守卫北齐兴隆。 一踏进门,两侧的红檜金柱耸立,柱面以金底白框刻着肖家歷代家主的名讳,柱底两条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