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这会儿的丹野蕾正襟危坐,在乐于曼家的餐桌上她显然需要收敛一下锐气。端起白酒喝了一口,她轻抿了下优雅的玫瑰色唇瓣后道:「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好?」 然而餐桌另一头,刚忙完整顿晚餐的主厨兼女主人,乐于曼摊开餐巾后,只是疑惑地回望她。那诚挚的眼神让丹野蕾不禁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两人的对话彷彿并不在同一个时间轴上。 「我是说,」 丹野蕾迟疑,眼神忽地柔和了下来。她发现这样的乐于曼看上去有点像隻黄金猎犬,特别漂亮又温暖的大狗狗。 「你请我过来吃晚餐,不是要讨论剧本吗?」 「噢。」 她连挑起眉来的模样也像猛然嗅到主人气息的家犬。丹野蕾在心底半是心不在焉的想着,直到金发演员继续说下去:「不。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晚餐而已,没别的意思。」 好吧。嗯,好。 丹野蕾的眼神犹疑了下,失去了讨论公事的藉口后这份不自在的感觉又变得清晰了,儘管她眼前的乐于曼只是维持着一贯关切的眼神。 「不过,你想讨论的话我当然也很乐意。」 而后她又听见女主人笑道,音色不改沉稳大方,又逕自拾起了刀叉。 「吃吧,别客气。」 「……好。」 然而丹野蕾发现自己挤不出更多词来。她又喝了口酒,感觉酒精在体内缓慢地昇华——老天,她最近的饮酒生活看来可算不上什么健康清新的形象。 至少眼前的牛排看起来挺美味的。她在不语中垂下眼睫,拾起餐刀开始有模有样地切起了牛排,一边努力寻思着剧本里有什么细节值得先拿出来讨论作为铺陈。 而乐于曼似乎在这些癥结点上从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问题在于你不想吻我。」 乐于曼提了起来,彷彿只是在谈论什么芝麻小事而且忽略彼此是灵魂伴侣。她将那小块的蜂蜜蛋糕(天晓得为什么她不从正餐开始吃)送入口中,慢慢地咀嚼吞下后,又从容地问:「是吗?」 当丹野蕾发现自己完全在盯着金发女人的唇瓣看,而对方也察觉到了这件事并露出一个靦腆的微笑时,她作为影后的心态瞬间有些绷不住了。 糟。大写的糟。 「我——」 想吻你想到疯掉。丹野蕾觉得这不是一个说出「去他的人设」的时候,尤其她们的夜晚明显才刚开始。她猛地站起身,低头徒劳地掩饰脸红,一边咕噥着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直到她注意到大腿上突兀的凉意与乐于曼惊讶的眼神,丹野蕾才意识到她的尷尬即将晋级到另一个阶段。 她站起来时不小心撞倒了放得太靠近桌缘的白酒杯。 好极了。 「噢天——」 但乐于曼并没有为此数落她,只是也匆忙地站起身,回到厨房去拿了更多乾净的餐巾纸来,稍微弯腰为丹野蕾擦拭丝质长裙上的白酒水珠。儘管那大部分都已经渗了进去,而且还滴到了餐桌下的一大片几何图形地毯上。 「你没事吧?」 乐于曼一边抬头看向丹野蕾问道,脸色丝毫没有不悦,只是纯粹有些担忧她感到不舒服似的。 「我……我很抱歉。」 丹野蕾怔了一下,心跳得很快。或许是因为两人忽地拉近的距离,或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