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痒起来。 痒意时而停留在脖颈间,时而又跑去了后背,折磨得人浑身不适,根本已然顾不上调情。 “公子不舒服的话不若先回去吧,许是柴房不干净。” 陆闻达正热得头晕眼花,身上又不舒服,便说:“也好。” 他站起身,却见饮花没有要动的意思,催道:“小娘子快随我一道走。” “我在这里待得久了,再暖一暖便去寻公子。” “我叫他们把炭火再端……” “不必了,”饮花忙道,见陆闻达皱了眉头,假意柔声道,“何必麻烦,我暖片刻便去,再说,公子莫不是又忘了,来日方长……” 陆闻达见她颊上红红,顿时心旌荡漾起来:“好,好,来日方长!” 花花公子终于被哄走了,只留了一个随从还在门口候着。 “把门关上,冷得很。” 那随从很是会见风使舵,几乎立刻回:“是,夫人!” 门被关上,只剩她一个。 没了绳子的束缚,活动起来便利许多。 饮花深吸口气,捡起旁边的两根粗木棍,夹起盆中的炭火放进柴火堆中,顿生出一缕烟气,木色转而发红,接着燃成灰烬。 燃烧的趋势悄无声息地开始,饮花如是又扔了几块在其他角落,等到觉得差不多了,忽地用木棍一下将炭火盆打翻到柴火上。 浓烈的白烟升起,连同先前的位置终于燃起点火光。 “来人!快救火!” - 窗外飘起了雨,雨势有渐大的迹象,打得那几枝梅花摇摇曳曳。 陆均晔的话犹如平地惊雷。 寂行拨念珠的手一顿:“哦?” 只从反应,陆均晔压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个年纪这样轻的和尚,却连他也无法全然看透,实在是个难缠对手。 “我儿今日去小佛主府上提亲,谁料竟被她所伤乃至见血,便邀小佛主去了舍下做客。” 寂行面色无波:“陆公子可有大碍?” 陆均晔一愣,随即道:“伤了脑袋,大夫说下手不轻。” “那陆公子可要好好养伤。” 就这样? 陆均晔心有不甘。 “听闻小佛主与贵寺颇有渊源,又是跟寂行师父从小长大的情谊,竟不值得一问?” “若是每位来进香的施主都要贫僧一问,这佛经,恐也没时间念了。” 陆均晔:…… 他想了想,又道:“杀人偿命,伤人自然亦要偿还,那将小佛主送进府衙,寂行师父觉得可行否?” 寂行垂手,宽大的衣袖跟着垂下。 “那便交由官府断案,”寂行似是又在看那几枝梅花,“她若伤人,必是事出有因。”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知子莫若父,想必陆公子受伤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便是猜,陆施主应当也猜出了几分,若是被官府查出来前情……” 他故意没说下去,陆均晔心下一紧。 原也是恐吓他的把戏,且不论家里那不成器的儿子根本不愿意把人送官,便是真送了,他陆家的名声怕是也要坏上一截。 那个小佛主又似乎是个有本事的,去提亲本也是为了纳个妾讨彩头,如今既然如此,轻易还是不要招惹…… 算盘落空,面子不能落,陆均晔冷哼道:“那便如寂行师父所愿,将其移交官府了。” 陆均晔正欲拂袖离去,却听寂行道:“施主且慢。” 莫非还有转机? 陆均晔回过身,抑住喜色问道:“师父还有何事?” “生意,可是按此价了?” 陆均晔的表情彻底僵住:“……是。” 人终于送走了。 寂行掩在袖间的手虚虚握住,面上终于露出些不那么笃定的神色。 寂归进来道:“师兄,人走了,看着很是生气。” “师弟,”寂行紧了紧手中的佛珠,问,“山下可还有你俗家时相熟的江湖人士?” 寂归极少见师兄这么严肃的模样,顿时心下一凛:“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落进了陆均晔手里,等人去救。” 寂归摸不着头脑:“谁?” “饮花。” “啊?”寂归困惑道,“她在她的西厢房啊。” 寂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