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一旁吵闹个不停,寂行终于还是放下笔。 饮花问:“不写了?” “嗯。” 饮花还没来得及高兴,寂行又道:“《楞严经》共十卷,非一朝一夕能抄写完毕,日后完成再赠予施主。” “……你自己留着吧。” 寂行不同她辩,走到一边开了窗。 被雨冲刷过的天地清明,一切又是新的。 饮花走过去,感到扑面而来的雨后清新气。 两人这么安静并肩立了片刻,寂行忽而开口道:“去陆家了?” 饮花讶异地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陆均晔方才来过。” 陆均晔跟清觉寺合作多年,饮花也曾见过,闻此若有所思道:“他们父子俩长得挺像的。” “受伤没有?” “嗯?” 寂行问得突然,饮花愣住,忽然想起初醒来时,他莫名其妙要她站起来,又将她打量了一遍。 她回过神,答:“没。” 寂行这才问:“出了什么事?” 饮花将来龙去脉同他讲了一遍,寂行的眉头越锁越深。 饮花在他开口前忙道:“我确认过火基本扑灭了才回来的,不许骂我。” 寂行:…… “怎么不说话?这也要生我的气?你好小气。” 寂行:? “怎么,”饮花说,“有些人可是能气上个两年,都不肯搭理我。” 寂行敛眸没搭话,良久道:“往后行事,切记叁思后行,量力而为。” “知道了。” “凡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寂行转头凝住她的眼睛,问,“懂吗?” 他神情严肃,眼里写满认真。 饮花眨眨眼,点头:“嗯。” 这双眼睛,惯会骗人的。 寂行垂眸,发出极轻的一声叹息:“休息去吧。” “不要。” “还是施主要跟着一起抄经?” 寂行问完,面前那人便像被踩着了尾巴,借口有事一溜烟跑了。 她自有她解决事情的办法,又何须他去救。 寂行回到案前,提笔。 第一卷还未抄完。 - 饮花平常没事便爱往山上躲,惹了事就更是如此。 虽中途回过一趟家,却并不被家里人待见,便趁着正月的日子上山吃斋念佛,陆家竟也没来找她的麻烦。 饮花接连在寺里待了好些天,寂安最常被她拿来戏弄着打发时间。 直到第五天,他终于崩溃道:“饮花姐姐这几日怎么这样闲!山下没有活计吗!” 饮花半开玩笑说:“这几日不赚银子了,有仇家追杀,逃命呢。” 寂安被她忽悠惯了,立即道:“我才不信!” “不信啊,”饮花嗑完两颗瓜子,道,“那你且等着,若是仇家找上门来,我一定先拉你挡着。” 寂安顾忌着周围的人,气闷道:“我还是孩子!” “我也是。” 寂安没见过多少女子,更没见过能面不红气不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