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他们的所有后人都屠杀殆尽。 张生是她要解决的最后一个。 饮花讲到一半,不满问道:“你怎么只听不说话,也不问我琴女最后到底杀没杀了张生。” 寂行便照着问:“那琴女取他性命了吗?” “心急什么,听我讲就是了。” 寂行:“……” 饮花心满意足,将故事后续交代。 张生不像其他已经死去的人,他是琴痴,却也知情理知廉耻,听琴女所述前情,竟以死谢罪,琴女早已对他生情,本收了杀心,见其自戕万分悲痛,竟也自绝,肉身精魄俱消散,琴弦上的血迹从此也随之消失。 后来其他人发现,这琴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饮花讲完,问他:“你觉得如何?” “是个好故事。”寂行说。 “我知道,如果放在佛门故事里,琴女最后必定是要被法师收服超度的。” 寂行:“……” 饮花说得口干舌燥,接过寂行递来的茶,囫囵下肚:“多谢,算是我说书的报酬了。” 寂行忽然问:“还有吗?” 饮花两眼放光:“你还想听?” “有些意趣。”寂行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再选一册。” 寂行伸出食指,修长的指头最后轻轻落在第叁册上。 《山雨夜》。 “你方才是说,这册你还未看过?” “嗯。” “那便这个吧。” 饮花乐于其中,却仍嘴上喃喃:“你倒是惯会享受的。” 饮花方翻开扫了一眼,便惊异道:“寂行,这还与你有些关系呢!” 寂行不解道:“嗯?” “主人公是和尚。” 寂行:“……那你念念看。” 故事前头还算正常,一位年轻俊美的和尚外出游历,偶遇山雨,便就近选了座野庙躲着,寺庙破败,似是没有什么人迹。忽有一人也进来避雨,原是个貌美的女子,称白日出来赏玩,不小心迷了路,与家仆走失。 自然没有占领地盘驱赶人走的道理,和尚便在一旁诵经,女子在一旁生火取暖。 饮花接着读:“一室沉静,僧人忽闻异动,急来勘察,唯见妙龄女子酥胸半露,恰如妖姬……” 话音倏地顿住。 饮花反应过来刚刚念了什么,猛地抬头,恰好碰上寂行难以言说的视线,和他烧红的耳朵。 饮花立马将话本扔开,脸骤然热了,结结巴巴道:“此书怎……怎的如此,我也是不知的,你别多心……” 寂行将她随意丢开的册子捡回来,与另两本迭在一起摞好,什么也没说。 饮花见他不发一语,又解释道:“我平日真的没看这些,也不是故意讲给你听的,你看方才那本就不是这样!” 寂行瞥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淡淡道:“知道了。” …… 饮花泄了气,恨不能此刻挖个地洞出来将自己埋了。 她难得是正经要同寂行讲这些的,如今看来,罢了罢了。 避免尴尬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这个环境。 饮花拎起食盒准备要走,却被寂行叫住了。 他将那几册话本递过来,饮花刚要接,他却又抽回去一本:“此书,我便替你保管罢。” “随你!” 饮花速速从他手中抽出另两本来,像后头被什么在追似的,这几日来第一次从正门跑了出去。 寂行对着“山雨夜”那叁个字静坐了半晌,终将其封进了最不常打开的橱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