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花囫囵吃了几个菜,又将那壶酒不知不觉全灌下了肚。 她酒量不好,也不算差,喝得不少,眼睛却还亮得很,路上遇到脸熟的,还能端端正正地与人打招呼。 如果不是平地也被自己绊了个大跟头的话。 饮花“哎呦”了一声,踉跄几步站定,发现自己险些走错了道。 好在此时没人经过,没被人看见自己的这副窘迫模样。 深巷里的情事实在给她带来太大冲击,哪怕已经吃饱喝足,走了这么远一截,饮花的脑海里还是时不时浮现出那双缠吻在一起的男女。 晃晃悠悠走到山门,饮花鼻子嗅了嗅,发觉自己身上的酒气还很重,以免进去后被责问,她索性坐在莲花池旁散散气味。 顺道有事要好好思量一番。 碧色荷叶已经生长出来,齐齐铺在水面上,未到盛夏时节,小荷才露尖尖角。 饮花伸手拨了几下水,这池里的锦鲤很亲人,见状大约以为有鱼食来了,纷纷簇拥到她的指尖来。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指腹蔓开,饮花好心情地笑起来。 鱼吻很轻,有几分舒服。 他们的却不是。 …… 思绪不由自主地便飘了过去,饮花发觉自己又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手,水迹四散,破裂成一个个晶莹的水珠子,又坠落下来,融回池水之中。 热意又起,大约今日的气温有些太高了点。 锦鲤都知道要躲到莲叶下头乘凉,饮花效仿,改坐到另一边的银杏树下去。 这株银杏有着茂盛的树冠,在地上投下的阴影很宽阔,可以供好些人共同纳凉。 她就坐在这里,托着腮漫无目的地看着寺前在忙活的僧人。 出家人的日子不都是如此的吗? 诵经、洒扫、斋戒……怎样都好,她这些年也算在清觉寺长大,见过破戒的,顶多也就是出家前爱喝酒的,没忍住偷偷饮了酒,被发现后就受了好一顿罚,要么就是食了荤腥,总归都是口腹之欲。 却没见过有人破戒,破的是色戒。 寂归,那人是寂归啊。 饮花心下思绪复杂起来。 素日与寂行来往多的,她自然会更熟悉些,寂归便是其中之一。 若说寂安常有小孩子的心性,寂归却似乎比寂行还要大上几岁,只是入寺太晚,要叫他一声师兄。寂归性子不如寂行沉稳,却也可靠,常常帮寂行打理一些琐事。 隐约记得,他出家之前家境不错,是见过大世面的。 可他既然遁入空门,怎能如此…… 饮花心下计较着,想来想去,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人。 正当出神,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