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和她一样,绝望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心乐来到祭坛前空间的正中央,高举起剑,朗声开口:「至上神!我要向你下战书,将你应该负责的责任丢给我们,然后千百年来只在祭祀中偶尔露一次面?你以为你是偶像,露一次面给我们就没事了?」 心乐的手腕灵巧的让剑把在手腕上转绕几圈,剑锋也在明灭不定的青色火光中划过优美的青紫剑光,然后剑光突然划破空间,锋利剑尖直指祭坛的所在。心乐勾起一抹嘲讽十足的笑意,用拇指划过雪白的颈项。 「我真是没看过这么自恋的神!向你这种畏畏缩缩,除了製造人类之外什么事也做不到的神,连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去死吧!你这个偽神!」 心乐说完后,举起的剑纹风不动的直指前方,而后沉稳缓慢的,将剑负之身后。她踏出脚步,撕裂的白色裙摆在幽暗中摇曳,然后以稳重的姿态将剑执之身前,刀身竖立在心乐的身前。忽然,纯白之花瞬间绽放,刀光华丽起舞,接着,开始了最后的舞蹈。 地下空间依然偌大的安静,墙上跟柱子上的火把也静静地燃烧,但是一声又一声的破空之声却切破这里的寂静。在幽暗的地下空间中,心乐的瘦弱纤细的身体舞蹈着,那柔弱的身姿每个挥剑都孔武有力,每个转身的姿态都带着凛凛战意,随着一次又一次凛冽冰冷的剑光划开昏暗,清楚透露出冷冽的肃杀之气,那张破损的裙襬却优雅的画出一道道的优美弧度,两者相互辉映,就宛如神女的坚定跟迷惘。 千百年来,神女们一直都将自己的性命奉上,她们在孤独中降生,也在孤独中死去。从未有人问过神女在死后将会到往何方,她们也曾疑惑过,神的侍者,在死后会回到至上神的身边吗?不知道。她们所做出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不知道。那她们的存在是代罪羔羊吗?不知道。 没人会将事实告诉她们,因为她们是神女,是必须高洁无知,美丽优雅的存在。 心乐那姣好柔软的身材一次又一次的舞出强而有力的舞蹈,每一次踏出的足都在诉说着她们的过往,每一次的抬手,都在讲述着她们的迷惘,每一次转身,都在低语着她们恐惧。点足踏地、弯腰轻身,抬手旋身,每一个动作都优美至极,而且恭敬无比,因为她是神的侍者,是神的侍奉者,自幼只学习过这样的舞蹈,但应该专一之至的崇敬,却在眼前那眼花撩乱的幽青暗紫的刀光剑影中开始迷惘了。 为什么她们只有这样的生存方式?她们其实和人没有两样不是吗。但是为什么她们只能消失在黑暗中?她们也是嚮往行走在阳光下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们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她们也是有心有感情,也是会感到痛楚的不是吗? 至上神,您在将任务交代给她们时,是否曾想过她们会因此痛苦呢? 在舞蹈中总是专注而美丽的脸庞开始了有了疑惑,本应该果断的的动作开始出现了温情,挥出的剑声不再有破空的裂声,每一次斩击后平稳的剑尖也出现震颤,就连那优美的衣襬弧度也渐渐失去那份从容。此时的心乐就像是一个失去一切,被流放在天地间的剑士,持有无人能敌的利剑,却再也没能为之挥舞的对象。 但就是因为这样,愤恨的肃杀氛围渐渐的被一些寒冷的温度冲淡,悲愤的剑士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斩杀毫无意义,她与赋予他们任务的至上神并无两样。于是她踏上了旅程,之前的舞蹈果断而决裂,除了杀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每一次的踏足都要更接近敌人,每一次的挥剑都要取下对方的首级。但是这样的剑士开始感觉迷惘,美丽的华舞中渐渐出现了柔软,甚至多了无以名状的忧伤,但是,她失去了很多,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失去了什么而难过。 急速的舞蹈渐缓,原本的舞应该是要越来越快,同时斩杀的杀气要越来越浓厚,但是此刻的心乐却感到恐惧,她不害怕死亡,甚至不害怕永远的孤寂,她无法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细白的嫩手握着的剑优美的流畅于空,如黑丝绸般的长发飞散如花华,而那样不整的衣襬也摆动出温柔的弧线,心乐那双黑曜石的美丽黑色双眼沉迷的微瞇,每一个踏地旋身都透着一丝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