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周临翻遍了整个京师都没有找到裴璃。她和司徒澜庭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人就如此不顾两国的脸面劫走裴璃。 起初他还以为封锁使馆,有大月使者在。司徒澜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定是不敢乱来。 如今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究不见身影。他丢不下朝中政务,熬着通红的眼睛还要回宫主持政务。 云浦好几天没见裴璃,摸着裴璃的弓箭问他。 “周师傅,裴师傅去哪了?” 周临抱着小皇帝摸着他的脑袋,强撑着笑安慰他。 “裴师傅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待身子好了就回来了。” “喔,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不可以,裴师傅不在你自己要好好温习功课。她回来定是要考你的,不要让她失望知道?” “……我知道了。” 小皇帝只得跑回书案,拿起桌子上的兵书总共的读了起来。 司徒澜庭的私宅里,裴璃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因为失血过多,她连哭喊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将自己伤成如此模样。她倒是再难以逃脱司徒澜庭的手心了,可她却不想再欠他什么了。 看见那人端着药进来,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沙哑着声音道: “司徒,我不欠你了,放我走。” 司徒澜庭坐在她身边,摸了摸被子里的人。 “救命之恩,你说还清就还清的吗?裴璃我不接受,所以你还欠我。我要你以身相许,跟我去大月好吗?” 裴璃抬眼失望的看着他,躲过司徒澜庭想要落在她额头上的吻。忍着疼抓着被子盖住自己,咕哝着掉眼泪。 “脏……” 司徒澜庭听见她的声音愤怒的一把摔了药,“裴璃,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你西褚不是诩礼仪之邦吗?你读的圣贤书就是教你偷情,养禁脔的吗?” 从帮她换衣服,治伤,他便看到她满身的爱痕。他知道那是另外一个男人留的,还是没根的东西。所以疯狂的愤怒,嫉妒,却又无能为力。 裴璃埋在被子里苦笑,知道接下来司徒澜庭又会是无止境的谩骂她不知廉耻。可是她一点都不介意,不后悔。她的身子是她自己的,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置喙而改变。 她不与他争辩,只伸手将脖子上的纱布扯了下来。 动裂了伤口,很快就溢出血来。 既然逃不掉,那就将命还给他。 只是有些难过,身为一个将军她不能死在战场之上,而是死于这样的争风吃醋之中。 没一会儿她就支持不住陷入了昏迷,司徒澜庭发泄够了才发现她煞白着脸,软枕被鲜血浸着,温热又腥臭。 “裴璃你……” 他一把掀开被子手忙脚乱的抓起纱布来捂住她的伤口,不明白她如何就倔强到如此。 “你就死也不跟我走吗?” 裴璃撑着力气,半睁开眼,扯了一个笑。 “司徒,我不曾后悔有你这个朋友。只是我们回不去了,那我就将命还给你。” 她想不到除了这条命还能如何还他,她是一个将军,身已许国。她是一个女人,心已许给周临,旁的就再也容不下了。 可司徒澜庭不明白,无法接受。抱着她哭红了眼睛,无助的质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阿璃。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明明你爹爹是答应将你许给我的。他同我父皇做了盟誓的,裴家的小姑娘是要做我的太子妃的。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你知不知道?” “司徒,那是我爹爹的玩笑,你父皇也不曾当真的。” 裴璃呜咽着已经难以说出话,轻轻的呼着气。想起自己那性情中人的父亲,兴头之上什么话都敢说。正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最后才被党争牵连,客死他乡。 “可我当真了……” 司徒澜庭泪水一下掉在她的脸上,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月皇子。他们从小青梅竹马,订有婚约,他还数次救她于水火危难中。以为有这样的情分在,自己迟早会等到她点头的那天。 可不管他做了多少事,却终究比不过一个阉人。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把她还给裴封好了。只要狠心将她拐到大月去,举目无亲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自然也会乖乖的成为他的太子妃,同他生儿育女相爱一生。 可现在什么都迟了,她已经失身给那个阉人。即便是在重伤之下,还在不惜用性命来反抗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