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娇听见秦芝芝笑了一瞬,“我借你银子,你能抵押什么给我?” 男人卡了一瞬,支支吾吾道:“我听闻你这里,是可以直接借银子不需要抵押的。” 确实是存在这样的时候,就像是现代的风险投资,只要眼光独到,总能看到一些发展的机会。 但这位醉鹅老兄显然不是,从他的穿着来看,家境不算贫困,但是鹅这样的好东西,却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遑论在临台镇开一家醉鹅店呢? 秦芝芝点头,倒了一杯茶过去,“确实是这样,只是最近庄里的银子,都借出去了,还没收回来,怕是腾不出来了。” 这话,哪怕是聂娇在旁边听着,也知道这是婉拒了。 男子却不接秦芝芝的茶,眉头紧缩在一块,脸色逐渐难看。 秦芝芝稳稳地举着茶杯,脸上神色不变,“辛苦你特地跑一趟了。” 男子垂在身侧的手却抖起来,“秦芝芝,你大可不必这么忽悠我,秦家钱庄,怎么会没银子?” 秦芝芝见劝不动,将茶杯放下,“请自便吧。” 聂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会,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多了解一点秦家钱庄,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身后的丫头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拇指叩了一会食指指尖,聂娇身子一松,打算站起来离开。 可是她一动,像是惊醒了在压抑怒气的男子,那人猛地将桌面上的茶杯横扫在地,“秦芝芝,你不肯借银子,是不是瞧不起我的点子,我的手艺?” 秦芝芝脸上的笑意也彻底褪去。 这就是在古代,却尝试开类似现代银行的钱庄的弊端。 真正精通生意的,会感叹这种运行方式的绝妙,不懂的,便会如这样,热情来得快,怒气也来得快。 不用秦芝芝开口,钱庄深处已经走出来几个人,将还打算动作的男子压倒在地,连捆带绑地把人脱了出去。 聂娇要离开的脚步,再次顿住。 秦芝芝扭头看她,又恍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地笑了起来,“没吓到你吧?” 聂娇摇头,试探着问道:“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秦芝芝若有所思,一瞬过后,点头。 聂娇觉得……有意思极了! * 在秦芝芝走后的半个时辰,徐家人坐在一块用晚膳。 徐佳抱着饭碗,嘴角上面还沾了一粒米饭,凑到身旁的哥哥身边,“哥,聂姐姐去找秦姐姐了。” 徐子阳握住长筷的手顿住,视线挪到妹妹脸上,“那位去钱庄的客人?” 徐佳点头。 徐子阳将碗放下,“为何方才不与我说?” 发现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哥哥,居然皱眉了,徐佳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些。 “秦姐姐不让我跟你说。” 徐子阳赶到临台镇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镇上的事物都像是笼罩上了一张密密麻麻的黑纱,只能透出朦朦胧胧的轮廓。 他的脚步顿住,不知道秦芝芝见过聂姑娘后,是回到了秦府,还是仍然在钱庄。 思索了一会,他向着钱庄走去。 到了钱庄,里面还亮着灯,里面隐隐传来两名女子的说话声。 “秦芝芝,你怎么这样?!” “聂姑娘,我说了这件事情不行。” 钱庄的门没有关,所以徐子阳快步走近大门,没有犹豫就踏了进去,正要说写什么,就让眼前的场景堵了回去。 两人都坐在椅子上,而聂娇正扯着秦芝芝的衣摆,凑到她跟前说话,秦芝芝往后仰,可是距离近得快要亲上去了。 …… 徐子阳的出现,让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聂娇先是惊讶地道了一声“徐子阳”,然后飞快地坐正身子,理理衣裙,恢复大家闺秀的样子。 秦芝芝一见到徐子阳,就知道定然是徐佳那孩子说漏了嘴。 她本意就是打算见一见这位聂姑娘,她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不会将关系闹得难看。 哪想到聂娇是这个性子,粘着她说要跟着她开钱庄。 知县的女儿开钱庄,这跟商贾之家秦家的女儿开钱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秦芝芝自然拒绝,结果就变成徐子阳看见的样子。 这也是秦芝芝第一次,在徐子阳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虽然很不明显,但是他微微放大的眼眸还是透露了一些情绪。 秦芝芝笑了一瞬,对他招手,明知故问,“徐子阳,你来钱庄做什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