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只觉后背焚焚欲燃,回过头去,竟发现赫连澈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把纸屑倒进垃圾桶,将扫帚归位,抬步往外走去。 “静宜一直喊你回来吃饭,怎么不来?”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渐次响起。 曼卿背影蓦地一僵。 她只好尴尬转过身,脸色有些白,“最近很忙,祖母身体也不太好。” 自打凌子风走后,凌静宜经常喊她去司令府吃饭。不过她不想看到赫连澈,因此都找借口推辞。 男人“哦”一声,眉眼低垂,自嘲问,“难道不是因为我?” 日晖从窗棂漫进,曼卿立在晌午金堂堂的光影里,不动声色。 她并不想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眼皮朝他微微一横,极客套回,“少帅多虑了。” 赫连澈静静看向她,只见光线萦绕在她周身,美得如诗如画。 他眸光微寒,“多虑?怎么多虑?曼曼,这两年来,你就当真一点都没有牵挂过我么?”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牵挂她,他就不信自己在她心里会连丁点地位都无。 牵挂? 曼卿蛾眉微蹙,她又不是受虐狂,会牵挂一个曾对自己百般羞辱的男人。 她侧头瞥向别处,完全不想搭理他,像是打发野狗般说道,“我下午还有课,恕不多陪。” “别走。” 男人猛地扯住她皓腕,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同她四目相望。 曼卿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压着嗓子质问,“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我是你弟妹!” 她万万想不到,在大庭广众的学校,赫连澈就敢对她动手动脚。 男人常年握枪,手掌布满薄茧,摩擦着她细嫩手腕,不消片刻,绯红一片。 可无论她如何挣扎,男人都没有放手的意思,指间力量寸寸加强,浓烈硝味窜涌鼻尖,难受得她直想吐。 “曼曼,我打葛州那一仗,胸口中了叁枪,军医说我命悬一线,很可能会死。我是靠报纸上你的照片硬撑过来的。可……那居然是你和风子的结婚照。你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吗?真恨不得死了干脆。” 他瞳孔里盛满她的模样,深情如落日般的目光,足以将任何女人溺毙。 曼卿却只觉一阵阵恶寒,顿从心起。 “玫瑰花喜欢么?” “那花是你送的?” “不是只有凌子风会送你玫瑰花。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整个保加利亚的玫瑰,原封不动搬到你面前。” “赫连澈,你到底想干什么?” 曼卿忍不住加重语气,声音惊得门外小学生频频往里探头张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两年后,这个男人还要来纠缠自己。 明明他都结婚了! 他这样做是要将凌静宜置于何地,将凌子风置于何地! “我只想知道,你当真一点点都没有想起过我?”赫连澈不依不饶,向来坚毅的他,第一次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曼卿眼珠瞪得滚圆,垂下头,无力道,“想起过。” 闻言,男人竟如暗得灯,方才脑海中昏沉沉世界,瞬间变得光彩熠熠。 曼卿望着男人倏然扬起的唇角,面无表情解释,“每次想起你都是在噩梦中。赫连澈,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