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润不仅仅说了郑蔚是如何到的昴城,也说了之前平章公府逼婚的事,甚至郑尚书送到沈家的书信,说他逼郑蔚处置胡珊兰,是迫于平章公府的威势。 也就是说,郑蔚被拆穿前后那些日子,面对多重压力,却也想死死守住胡珊兰。 胡珊兰始终淡漠的听沈润平铺直叙没什么情感的把事说完,心里没多大波澜,还是那句老话: “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管做什么,都无法磨灭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沈润忽然笑了一下,这是胡珊兰打从认识沈润之后,他头一回笑。 “我搬到你隔壁了。” 西邻。 胡珊兰也笑了: “那倒好,往后能凑桌吃饭了。你把雇伙夫和买菜的银子给我,往后来我家吃。” 白姮失笑,原本沉重的话题,怎就忽然转到吃饭上了。 “银子是没有的。” 胡珊兰顿时变了脸,却听沈润又道: “不过昨天我发现了一个地方,酿梅子做的一绝。” “真的?” 胡珊兰顿时又高兴起来,没法子,她顶爱吃梅子和红豆,可惜梅子不好储存,只能做成梅子干儿或是腌梅子酿梅子,这三种做法里,她又最爱吃酿梅子。 沈润眼睛虽不好,但感佚?官颇灵敏,嗅觉绝佳,他在极少数踏足这边的几次里,都嗅到了梅子的酸甜。 这三处院子格局相同,胡珊兰这边是将两个院子打通,西邻沈润却是独自住着,就显得院子格外空旷。胡珊兰帮着将西邻四下检查了,收拾的竟十分利落整洁,但空置许多的屋子,胡珊兰盘算着倒是能借来做库房。等布庄开起来,总有不少东西要放的。 郑蔚到昴城半个月,身子照旧不济,他不得不停止寻找的行为,安心在小宅子里养伤。 但表面的伤已经结痂,但内里的虚空却让他实实在在的能感觉到。这才秋天,还不到冷的时候,他就总觉着身上寒浸浸的,仿佛漏风一样,比在盛京的隆冬还要冷。 这日才吃过药,两个随从便将他请出来。郑蔚心里明白,郑昶的事只怕郑尚书已经知道了,并大发雷霆,预备惩罚他。不是因为宠爱郑昶,只是因为此事闹开会再度令郑家蒙羞。 郑蔚到院子时,两个随从果然脸上带着顾忌,但手里拿着鞭子。 他笑了一下,转过身去。 随从倒愣住了,还是略年长些的那个道: “六爷,对不住了。” 便扬起鞭子。 这边二十鞭子打过去,因到底是奴才心存畏惧,又因郑蔚没有脱逃,让他们不受为难,下手也就没那么重,甚至还少两鞭子的时候,二人对视一眼: “够了。” 郑蔚整个后背一片火辣作痛,但这种疼痛已久缠着他,让他觉着麻木了。他踉跄回屋,年长的随从荣寿甚至忙去搀扶他。 荣寿荣阳并不相熟,派两个根儿不一样的随从,也是为着相互监看。但郑家的事,郑家下人都心里有数,如今又天高皇帝远,差不多能交差也就罢了,做奴才的很犯不上得罪主子。 郑蔚被鞭打的事,当夜就传到沈润耳中。当得知郑蔚挨打是因为给郑昶下毒,沈润脸上就出现了些许微妙的表情。 都知道郑昶好色,如今缴了他的械,他往后过的可想而知的痛苦。 沈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