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姚绪出去跑步的时候,恰好遇到坐在长椅上的严辉,于是她跑去她面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买个东西吃。 结果这个平时总是兇巴巴的脸,看着她就掉下了眼泪。 姚绪马上被吓到了,连忙晃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没过多久严辉大叫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因为晃得有点用力,她花了很久才知道她说干很晕啦。 姚绪勉强从哽咽的话语中得知了来龙去脉,看来是告白失败了很难过,这是她推敲出的结论,严辉好像还有说自己是怎么告白的,以及学姊说了什么话来拒绝,只是姚绪全部都听不懂,她唯一听得懂的是怎么办,她好伤心。 可若要比谁最不会安慰人,姚绪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欸,先不要哭了啦!」 严辉抓着她的衣摆大叫,「我就停不下来啊!」 「不行,哭是最没有用的方式了,你可是要把到系花的女人!」姚绪换上认真的表情,「你上次答应我要追到学姊,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在这里哭!」 「不然你要我怎样?」 「不要再哭了!不然、不然……」连面纸都没有带的她犹豫的举起拳头,「我就要扁你了喔!」 「随便你啦!」反正难过的要死,严辉什么都不在意了。 结果姚绪真的毫不留情的扁了她一拳,令她撞上墙角,血流如注,当晚她得到缝了好几针的额头,遗失了可能值好几天晚餐的急诊费,却好像更难过了。 他们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时已是深夜,走到学校前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虽然姚绪能感受到室友的不爽,她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至少严辉不哭了。 她们没有马上回寝室,而是在操场旁找了个地方坐下,相视无语了一阵子。 「姚绪,你真的很机掰。」 这是严辉愿意讲话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已经开始看着星星神游的姚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很委屈的说,「是你说我可以打你的!」 「谁知道你会打的这么用力!」 大家都说姚绪是神经病,而今她终于深切的感受到了,她下次绝对不会在这傢伙面前掉泪,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讲还把她打到送急诊,最带衰的人真的莫过于此。 刚才医生问她怎么会撞成这样,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心虚地说忽然一晕就跌倒了,扯了这个谎也很快就感到后悔,医生担心的看着她说最好找一天来做健康检查什么的,她只能窘迫的一直点头,姚绪那时还在旁边憋笑,等到走出去的时候被瞪了一眼才比较老实。 而她似乎自动忽略了刚才的指责,呆了半晌又想到:「所以学姊跟你说了什么啊?我刚刚其实什么都没听到。」 严辉看了她很久,才不太高兴的说,「她说,抱歉。」 「抱歉?就这样?」 「对,然后她就慌张的跑走了。」 明明已经模拟好各种情况了,实际遇到时果然还是不能不感到受伤吧,笑容敛下时心痛太鲜明了,她不明白自己这时怎能这么清楚的看到那颤抖的嘴角,以及不自觉蹙起的眉,刘安诗丢下的那句抱歉精准的砸在她脸上,等她回神时那皮鞋踩出的清脆步伐已经远去,留下她,以及她跳的快要裂开的心脏。 「你觉得抱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严辉闷闷的问。 「抱歉?我觉得是被你突然间的告白吓到。」姚绪没想多久就回答,「毕竟人家一直喜欢的是异性,突然间被同性告白会没办法接受是正常的吧!」 「那我该怎么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