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鼓舞着人心,对着台下依旧埋头啃书的学生:“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高考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存在,它才叫高考。” 坐在窗边的男人半侧着头,写字笔在修长干净的指尖灵活旋转。而坐在前座的丁文涛正好转身,就发现心不在焉的陈尘。 “哥们,你想什么呢。” “怎么了?”指尖的笔停下,抬起双眸一脸疑惑。 “天呐,咱们相处都这么久了,我还是摸不透你一天到晚都在干嘛。刚老裘说的你听了吗?”丁文涛翻了一下白眼,右手撑着陈尘的桌沿。 “说什么?” “你看你看,刚说了,为了让咱们静心,安排了雅间让大家出去住。我看也估计没人愿意跟你住,本大爷就大发慈悲收留你吧。” “我拒绝。”陈尘这次连眼眸都没抬。 “为什么?” “你睡觉磨牙。” “你以为一个个跟你一样,洁癖得跟小姑娘似的。我这叫纯正爷们!”丁文涛见好兄弟根本不搭理自己,不自觉抬高了分贝。 “那边的爷们,能不能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现在是自习课。”裘松掰开手里的粉笔,一个抛物线精准地砸在丁文涛脑袋上,“人陈尘上辈子造什么孽要被你这么纠缠。你就该庆幸自己这辈子是男的吧,要是女的像你这么烦人,你看他还愿不愿意跟你说话。” 丁文涛识趣地笑笑,吐了吐舌默默转回了身子。 “说好了啊,跟我住。” 像是怕他会爽约,又忍不住扭头强调了一遍。换来一记更准确的粉笔子弹头。 楼下,康丽拉着陈越彬下楼吹吹风。 “你别老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陈尘正是高三冲击的阶段,这时候你要把菇朵带回家来,扰乱的可不止是一个人的心思。”陈越彬皱眉看着康丽。 “那怎么办?让菇朵再跟着她爸去外面过苦日子?老刘可说了,他过阵子去了外头保不准就不回来了,菇朵以后的人生不能再继续这样颠沛流离。” “他以为自己给菇朵的都是最好的,但是有没有想过,她想要的只是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再以身犯险。” 正说着,一辆车子停在街边,菇朵裹着外套从里面下来,脸上带着没精打采的病色。 陈尘也开了车门下来,满手拎着各式各样的娃娃。菇朵伤风的眼睛一直流眼泪,泪汪汪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寻家的可怜小狗。 裹了下外套,她吸吸鼻子,腹部肿胀的疼痛感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转头要回家去,不远处的康丽就扬手向他们跑来。 她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康丽,回头看看陈尘,他正好将左手的袋子移到右手,脸上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神色。 亲昵地搂着菇朵的肩头,康丽一眼就看出她的不适,催促着陈尘将东西赶紧拿回家。 回到家里,菇朵拿着外套进了门,康丽随即从房间里拿了卫生棉给她,“小菇朵,裙子褪下来我拿条裤子给你换上。特殊时期还是要注意保暖。” “谢谢阿姨。” 康丽看了她一眼,余光瞥见陈尘放下玩偶后,从衣柜里拿了条宽松的灰黑色休闲裤。 “尘尘,你今天一直陪菇朵玩儿?” 陈尘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解释道,“没有,她早上跟我一起送快递。” 康丽继续追问,“那你们有没有聊别的?比如菇朵有没有想回来念书之类的?” “那是她的私事,自然不会跟我说。” 康丽蹙眉看着他,“没头没脑,你们关系这么密切,还有什么是不好说的。” 还想问他,陈尘连连挥手,“菇朵还在等您。” “对噢。” 应付走了康丽,陈尘靠在床上傻坐着,回来念书?菇朵吗?她还愿意回来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