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病人腹部内脏受损严重,送来时就已经大失血,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尘和菇朵赶到的时候,陈越彬和康丽就坐在医院长廊外的长椅上,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阿姨,我爸呢。”菇朵此时脑袋空白,一开口就是很重的鼻音,声音嘶哑。 康丽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搂过她肩头,好不容易压平的情绪又涌上来,“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恍惚了一阵苦笑出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次离家太久了,联合起来一块儿骗我呢。” 推开房门,菇朵一眼就看到病床上那抹醒眼的白色。 病房里冰冷又渗人,菇朵掀开盖着刘建军的白布。看着面如死灰伤痕累累的他,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摸摸鼻子,故作冷静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你以前还说呢,说我怎么一点女人味没有,女孩子就应该是水汪汪的。这下好了,真成水了。” 看着面前彻底凉透的尸体,她缓缓伸出手,握着刘建军的手。他的无名指折射一束光,菇朵注意到那上面还戴着一枚戒指,那是他跟菇朵妈妈的结婚戒指。 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摘掉。 菇朵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这如果是场恶作剧该多好,他只是因为这些天自己在外面,为了让她早些回家故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她盯着刘建军的脸,眼泪又不自觉地掉下来,默默收走他的戒指揣进口袋里。 “爸,你见到妈的时候,记得跟她说,我想她。” 见她迟迟没有出来,陈尘起身就想去找她,被康丽拦下,“你让她一个人静静,她肯定还有很多话要对老刘说。” 没多久菇朵一步步走出病房,还不忘回手将房门严实地关好。 “陈尘,我想去买个小蛋糕,你陪陪我吧。” 陈尘侧头看着菇朵脸色不佳的样子,想问什么,被康丽打断,“去吧去吧,你陪小菇朵去买些好吃的。” 走廊远端,男人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近,灯光下让人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她甚至来不及叫他,就被人牵着手带出了医院。 陈尘语调也跟着有些变调,死亡这件事他看得比谁都透彻,让他更难受的,是菇朵现在一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离开医院,外面刚才还淅淅沥沥下过雨,街道上混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他们迎着光走到路边去,始终无言。 两人最后在人行道上停住脚步,对面的红灯闪烁着数字,他紧了紧攥着菇朵的手,抿唇思索要怎么开口。 菇朵咬着嘴唇,隔着一条宽宽的马路,那一端仿佛是陷入了黑夜,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她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陈尘。 “陈尘,你当年,一个人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嘴唇薄而锋利,好像一把不断开合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剪碎她一切不好的执念,“当时想快点结束这肮脏的生命。” “那现在呢?” “现在……想活下去,因为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在他的眼里,菇朵看到了自己。 太阳穴要裂开一样,她看着外面闪缩的灯,想哭又哭不出。 红灯跳绿灯,陈尘扣住她的手指,“走吧,小公主。” “小公主……”她咀嚼着这个变了的称呼,仰头看他,“叫我啊?” 从对面涌来的人流很大,陈尘一把抓住她,将她贴近自己,“跟紧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