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等待顾渊的不仅是撤职,还将是牢狱之灾。 顾简的眸中多了几分哀其不争的怜悯与轻蔑。 好好的侯府公子不当,非要弃文从武! 既然进了西山大营,就该沉下心慢慢熬资历,非要去什么銮仪卫和大皇子搅合在一起! 说穿了,顾渊就是要出头,非要跟他父亲一样来压自己一头。 顾简垂眸又看了看跪地的顾太夫人,唇角翘了翘。 母子俩都开始放松了下来,拭目以待。 这路都铺好了,接下来,就看冯家人与萧首辅的了。 听着冯家人句句针对楚翊,皇帝的眼中燃起灼灼怒火,右手掌已经抬起,正要重重拍案,却见儿子把装鱼食的匣子往自己这边推了推。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仿佛一桶凉水浇熄了皇帝的怒火,想起儿子刚回京时,他曾打趣地跟儿子说:“你回来了,我就可以颐养天年了,没事喂喂鱼、逗逗鸟。” 第二天,这御花园的湖里就多了几百条鲤鱼。 嗯,他喂鱼就好。皇帝差点就拍下的手掌改而从匣子里又抓了把鱼食,豪迈地将鱼食一把撒出。 湖中,更多的鱼儿自四面八方摇尾游来。 任冯家兄弟俩跳脚,楚翊始终云淡风轻,喜怒不形于色,淡淡道:“冯赫居心叵测,大胆行刺,顾渊护驾有功。” 萧首辅唇角的笑意僵住了,下颔咬得紧绷,连山羊胡都僵住。 他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大皇子还这般强硬,咬死不认。 萧首辅蹙了蹙眉,对上楚翊朝他这边看来的目光,那俊美无双的青年徐徐地又道:“我尚且有伤在身,这就是证据。” 大皇子遭行刺受了伤,事后自然请太医看过几次,其中也有严太医,康王找严太医再三确认过,确定大皇子的肩头确实有伤。 不过,大皇子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就不好说了。 有些话萧首辅不方便说,说了就有污蔑皇室之嫌,冯赦作为死者的兄长却有立场为死去的兄弟辩护一二:“大皇子殿下,您这伤真是舍弟所伤吗?” 冯三爷幽幽叹气,一唱一和地接口道:“二兄已死,也无法为自己辩解。是遭人陷害,还是另有隐情……现在是死无对证啊。” 言下之意是,大皇子故意弄伤自己来陷害冯赫。 萧首辅暗道这对兄弟说得好,脸上不露声色,捋着胡须道:“这……也不无可能。” 楚翊微微一笑,看也不看冯家人,只盯着萧首辅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依首辅之见,若是有人行刺于我,我所说当不了真,我的伤也当不了真,得先问明白了刺客行刺的动机,再交由三司会审,才作数?” 他一边说,一边从棋盒里拈了枚黑子,拈在指尖摩挲了一番。 午后的阳光自窗口斜斜地洒在他脸上,眉目氤氲,勾勒出一种光影迷离的俊美。 眼前的青年唇角噙着温雅无害的笑容,可萧首辅却莫名地汗毛倒竖。 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萧首辅站得笔挺,大义凛然地点头道:“是该如此。” 楚翊手里的那枚黑子脱手落入棋盒中,那些棋子轻轻撞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似与窗外的鱼跃声彼此呼应。 萧首辅正欲再言,眼角忽然一花,右前方一抹刺眼的银光刺入他的眼角。 他不适地眯了眯眼,下意识地往光源的方向看去。 就见右前方一个青衣小内侍从一个一人高的大花瓶后蹿出,朝自己的方向快速地冲了过去,对方宽大的袖中银光闪动,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赫然对准了自己。m.DXSZXeDu.COM